想到這,曹操嘴角一揚,喃喃道:“子遠打兩場漂亮仗,以待價而沽,吾豈不知你心思?”
“哼哼,”曹操得意而笑,掀開帳門準備進去,轉身對任福說:“告知子廉不必強攻,且在鄴城三十里之外扎營。”
“給我寫一封書信告知子泓,”曹操向身旁曹純笑道:“鄴城已得,袁紹退至常山、巨鹿,經略冀北,而冀南即將盡入我手。”
“啊?那要子泓做什么?”
曹純撓了撓頭,怎么就已得了,這不是剛打到門口,還沒開始猛攻嗎?
而且寫這么一封書信,是讓子泓來打總攻嗎?
“無需他做什么,炫耀一番功績耳。”
“……”
哦,炫耀啊。
不久之后,許澤回了一封親筆書信,曹操在滿臉嫌棄中看到了半夜,卻對信中招降的理由深以為然,于是得腹稿于心,便再幾次襲擾詐敗,漲許攸之功績聲名。
鄴城、漳河自有留下監(jiān)軍之人將戰(zhàn)報不斷告知后方。
……
冬月上旬,曹軍久攻鄴城不下,曹操親自到城門之下邀許攸商談,以天子詔書大義要挾、再以全城軍民、漳河守軍生死為由,勸許攸歸降。
同時還說起了當年同窗之情誼,以許攸少年時欲達天下先的遠大志向為呼喚,說得許攸熱淚盈眶、痛心疾首,萬般無奈之下,為了將士、為了百姓、商賈開城歸降大漢。
也因此,曹操說降許攸之事,也在軍中成為大義傾軋的典范,人人傳頌其威也。
但實際上,是雙方心知肚明的搭臺,給許攸足夠的臺階從鄴城上下來,讓他的歸降看起來乃是無可奈何,且是在阻擋曹軍十幾次進攻之后,彈盡糧絕,方才無奈歸順。
以至于在冀北的袁紹知道了這件事,也只是扼腕嘆息,認為許攸已經盡力了。
郭圖在旁嘴唇偷偷的動了好幾下,但卻無聲,他只是奇怪的看著袁紹的背影,偷偷在心里罵。
他又盡力了。
若是只看結果,這許子遠就是奔著歸順去的,贏十幾仗無非是為了混一個重要的地位罷了,鄴城雖輜重、金銀接運來了冀北,但是地盤卻是實打實的。
如此一座城池,就這樣交給別人,日后想要奪回來還不知要花費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