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陳重兩兄弟將陸議拉到了一旁,道:“洪水奔涌,宛如絞盤,到時請君侯小心,及時撤走。”
暗壩屯水并不是沖著人去的,主要是摧戰船。
陸議回到龍舒,營中將士早已準備妥當,許澤換上袖袍銀甲、身騎絕影,朝姥山島而去,身旁只帶了百騎,有典韋、許褚、太史慈護衛。
曹昂和陸議,程昱與董昭則是另有任務,領兵在蓄水緩流的區域待命埋伏,一旦見賊寇逃竄,則亂箭射出。
行路一夜,許澤在辰時到達淺灘,鄭寶、張多已恭候多時,雙方催馬相近,下馬相談,許澤見這淺灘之后明顯布置了樓船,都用帆覆蓋,仿佛擱淺。
實際上姥山之上樹林安靜,毫無飛鳥,一副肅殺之相。
“久聞君侯大名,今日得見,果然英雄豪邁。”
鄭寶微微鞠躬,以示尊敬,神情略微不自然的向后伸手一請:“還請去高臺一談。”
許澤作勢掃了一眼,道:“就在這談吧。”
兩人臉色微變,相互對視后,鄭寶笑道:“難道君侯來收降,卻還信不過我們?”
“濡須口扼守巢湖入長江的要道,可以說乃是日后君侯進合肥的關鍵所在,”鄭寶冷笑了一聲:“難道,要因膽怯而退步?”
許澤抬起手,言簡意賅:“巢湖還是你們的,我以千金、五百匹布,五千石糧食為酬,望二位當家給個面子,過往水道不再劫掠。”
“許君侯,我水寨有上萬人,那是上萬張等著吃飯的嘴,你這些錢,就想買幾條水道,那我這些兄弟以后吃什么?”
“在下不愿接受這些重禮,但若是作為歲貢,倒是可以商談,故此,還請移步高臺,我兄弟二人為君侯算一筆賬。”
“君侯若是不知道我們吃什么,如何能開出好價錢呢?”
雙方因為這些話僵持了很久。
典韋、許褚早就不耐煩了,按他們兩人的脾氣,恨不得先沖過去把人砍了再說。
他們在緊盯鄭寶的時候,這兩名水寨的首領亦是隨時準備舉手號令,若是許澤不肯去,也要讓船帆掀起,先拉開距離讓箭雨射下再說。
可惜了,這許澤謹慎,無論是好意相邀、還是暗諷激將,都不能讓他移步到腹地。
“君侯,”鄭寶深吸一口氣,心中已下了決議,抱拳道:“你只需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這一萬多兄弟,吃什么?”
許澤這時候咧嘴一笑:“吃元寶蠟燭吧。”
“走!”
他轉身即走,典韋和許褚冷冷的看了兩首領一眼,此時相距數十步,真想給他殺了。
但也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哎!”
鄭寶看許澤態度陡然轉變,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他這是何意,伸手正欲挽留,但身旁張多思索著湊過來:“這話,是讓我們去死的意思吧?”
這么快就談崩了嗎?
“他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