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剛要撕了這書信,忽然聽聞?dòng)腥梭@呼:“這背面好像還有字。”
“啊?”
袁紹又翻轉(zhuǎn)過來,嘴角猛地一抽,情緒瞬間動(dòng)容……
這字,真他娘的難看!
歪七扭八,一大一小,還帶點(diǎn)敷衍了事的狂亂,仿佛根本就不想好好寫。
這才是許子泓本人所書吧。
你連好好寫字都做不到嗎?竟如此敷衍!!
以這等散漫、丑惡的書法來污我之眼,言語更是讓人氣急敗壞!
“這些的什么?”
袁紹仔細(xì)辨認(rèn),默念道:“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吾將立碑文于黎陽外,記袁賊羸弱,一如塵埃。”
“好工整啊……”人群里傳來感嘆。
雖然現(xiàn)在不流行七言,樂府詩里幾乎沒有收錄過,但這種詩句表達(dá)出來的感情、意境還是能令人共鳴。
而且這句詩還很令人熱血沸騰,畢竟是在勝仗之后說出來的。
“豎子小兒!安敢辱我!!!”
袁紹瞬間暴怒,將書信砸在了地上,抽出鋒利的寶劍斬下了案牘一角。
朝著黎陽的方向怒喝:“我不殺許澤,難消心頭之恨!”
“哪怕今次損失慘重,也定要將許澤抓到鄴城碎尸萬段!”
“主公,不可沖動(dòng)!”
“現(xiàn)在黎陽根本不設(shè)多少防備,應(yīng)該是誘敵之計(jì)也!千萬不能上當(dāng)!”
“全都住口!你們就不覺得羞愧嗎?!”袁紹眼睛都快瞪裂開了,此次黎陽大敗,顏良、文丑皆被陣斬,而且軍中頗有威望的將領(lǐng)死了十幾人。
如果真的讓許澤在黎陽立下一塊碑文,再寫上這詩句,日后真的引領(lǐng)了詩文的風(fēng)潮,他們可就釘在恥辱柱上了!
史官記錄、民間野史也會(huì)夸大其詞,以彰顯曹軍之威,將我袁紹傳為笑柄。
沮授、審配、許攸、郭圖都低下了頭,不敢言語,其余謀臣亦是尷尬偷視,神情落寞。
就剛才還叭叭在那分析許澤的局勢(shì),說人家要冰釋前嫌,準(zhǔn)備留后路呢。
留個(gè)屁,這是打算往死后弄了。
身后名都不放過,恨不得讓主公以及冀州一眾文武全都被罵千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