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箭也未嘗不遠!
可是的確沒太史慈遠,哪怕居高臨下,但卻不順風,射出去估計會讓士氣再次低落。
箭矢上有一封書信,鞠義取下一觀,腮幫頓時鼓起。
“汝等拼死守關,紹卻捕沮授入獄,廣平沮授之名播于海內,功德無量也,紹待名士尚且如此,關破之后汝等何能脫身?”
“沮君……”
鞠義兩眼震顫,他和沮授沒什么關聯,但是羌人、邊境武人其實都有一個共性,就是敬重士族,好像幾百年來都是如此,已經形成了某種習性了。
他們對普通的百姓、普通的將領可能會兇悍無禮,但是對待名士、世家子弟的時候,要么敬重,要么看重,要么凝重,總之很重視。
沮授監統內外、威震三軍,當年便是援軍的謀主,極受敬重,何故今日成為階下囚?
鞠義耳邊仿佛沒有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也感受不到什么震動,只是對身旁的副將道:“派人送此軍情去內黃大營,且為我打探沮君在何處。”
兩日夜,哨騎從內黃沿繁陽而回,將消息帶回給了鞠義。
沮授已在內黃入獄,在軍中為囚,出入尚且不自由,更加不能見他人。
起因乃是和主公在軍略上起了沖突,有言辭激烈之交鋒。
聞言,鞠義仿佛肩背都垮了一般,不知如何評價,心里一點滋味都沒有,這一夜都沒睡安生,第二日沮授為囚的消息就在關城內傳開了,導致議論紛紛,各有心思。
每個人都在為沮授鳴不平,細數其以往的功績。
定幽州、并州、青州的時候,他坐鎮軍中運籌帷幄,無論糧食、軍器從無短缺,平叛白波時更是和田豐內外配合,數次大勝,掃蕩境內叛亂。
如今卻落了個這種下場。
這樣想來,每個人都覺得如墜冰窖,因為他們仿佛看不到未來,即便立下功績,只要稍微不合主公心思,也會遭到如此下場。
連沮君都不能幸免。
清河之內,各族又豈能不動蕩?這消息是瞞不了多久的。
就憑借此事,從義理、軍心、意志上,好像清河都已快要守不住了。
山崩并非一瞬,乃是傾軋愈隆,方才傾倒愈快!
鞠義深吸了一口氣,至白晝時已是恍惚不已,那種感覺難以言喻,好像每次轉頭,意識都會遲一個呼吸到達似的,干什么都顯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