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葉很是艱難的咬了咬牙。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憑借這塊木材是不足以讓許澤幫忙的,一定要忍住,今日來只為了結一個善緣,若能得到許澤賞識,那么日后還可以相求。
“好,那我收下,至于那夏津、高唐的道路——”
“全數歸還,絕不食言!”張葉目光堅定,起身又道:“還有一事,某不敢隱瞞,家中族老和河東衛氏、崔氏關系緊密,想請河東衛氏之人做說客,來勸說衛君,君侯可做應對。”
許澤眉頭一挑,老神在在,微笑道:“那就隨他們意了,我的人很快會接管所有道路水渠,你的商隊,關稅可免一年。”
“多,多謝君侯……”
張葉有口難言,感覺一下子噎住了。
許澤還真是不欠隔夜的人情,這就輕描淡寫的將這木頭的情還了,只是……沒換到張葉的頭上,他的商隊現在歸全族所有,很多掌馬應該都會換掉。
收益,大部分都不屬于他,免除了關稅,估計要讓那些族老笑得合不攏嘴。
張葉沒多解釋,命人搬送這些材料到營中后,匆匆地走了,他還要為許澤去尋制弓的其他材料,均要上好之物。
雖然未能得到多少好處,但好歹搭上這條線了,現在所做的一切,能為家兄日后在朝堂博一個出路也不錯。
家兄十分駑鈍,人情之事從不涉獵,連吃請都不愿去,估計不會招人喜歡,這種人太需要貴人賞識了。
張葉雖是弟,肩上承擔的事其實更多。
他走后,許澤叫來了衛臻的族弟衛同,這是他留在許澤身邊用以差遣的人,今年剛剛及冠,很有才干,性子務實、不善言辭。
“去為我查探張葉,看他最近發生了什么,為何態度忽然轉變。”
“喏。”
當天夜里,衛同就來稟報了消息:“君侯,張葉的生意已被張氏接受。”
“他本來有田土一千三百余畝、一支馬隊共三十多匹貨馬,護衛三百人,常走清河至常山為商,因此次夏津、高唐讓路,家族讓他將這些分享與全族。”
“故此,張葉將商隊讓出,只取余利,家中田土、絲集的收益,亦要分與全族,其因是族老說張氏讓利的道路收益,權當為其兄張揖在朝中為官鋪路所用。”
“噢……”
許澤頓時了然,這事情也就看明白了。
賈詡看他這模樣,連忙勸道:“你不要動這些惻隱之心,他如何生存,是他自己的事,千萬不要去為其出頭。”
老賈一眼就看出許澤又動了善心,想扶持這張葉。
這是許澤的可愛之處,但如此也會給自己惹事做。
張氏絕對稱不上麻煩,可多這一事并沒有什么意義!
許澤笑道:“我都收了人家好處了。”
旁邊太史慈喝著酒,平日里他不愛多言,為人正派、俠氣,此刻也點頭道:“嗯,某也算是收了,賈老可否當做幫某,將此事分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