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若是以數萬金家資送來兗州,沿途必定聲勢浩大,豈能不為人所探知?”
許澤神色擔憂,正色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光賊匪會去劫掠,陶謙也許也會趁此時機,派出哨騎假扮劫匪劫掠。”
“數萬金家資,此消彼長之下,等同于多少兵馬?”
曹操默不作聲,顯然已被許澤的話說動。
畢竟易地處之,曹操會毫不猶豫的出兵劫掠,只需要暗地里做得漂亮一點而已。
曹操走回案前,命夏侯恩將細致的地圖掛了起來,仔細查看,心中若有所思。
許澤快步到身旁,向郯城一指道:“假設,陶謙命人劫掠車駕,謀財害命留下痕跡,自己能得數萬金不說,還可激起主公仇恨,興兵攻伐。”
“既是哀兵,必然大舉進犯直奔郯城,他將治所定在郯城,處于瑯琊、下邳門戶之內,引主公孤軍深入,再夾擊于門口。”
“結合此前主公給我的密報,若張邈自河內迎呂布而入,禍亂東郡,則主公大軍不得立即回歸,進退維谷。”
“應當如何?”
許澤又指向了黎陽、汝南兩地,道:“袁紹在黎陽布有重兵,若有機可乘,他恐怕會毫不猶豫出兵,而袁術逃去壽春時,亦用平亂之名,在汝南陳兵,亦是圖謀兗州。”
“這兄弟二人居心叵測,早已是虎視眈眈,群狼環伺,而曹氏車馬,便是讓群狼撲襲的引子!”
此法非人道,甚至會遭后世唾棄,可一旦達成,歷史的書寫自然隨意扭曲,何須擔憂?
雖然陰險,但并非沒有可能。
嘶!
曹操倒吸一口涼氣,仰面朝天,心思不斷發散出去,推演其可能。
這時,程昱奇怪的問道:“子泓,若如此的話,陶謙可謂棄徐州民望、政令于不顧,代價亦是不小,他真愿如此?”
荀彧語氣平淡,解釋道:“陶謙本就是丹陽人,其家資皆在揚州,若是事成則分食兗州,若是不成則可退守丹陽,袁術定會接納。”
郭嘉亦是點頭:“說不定,二人早密謀達成協議,便如陳留張太守一樣。”
戲志才冷笑道:“呵,甚至無需串謀,兗州四方之諸侯皆懂兵勢,一旦局勢稍有異動,立刻都能默契行事!甚至生怕搶慢了,少得即算損失。”
沒想到戲志才說完這話正在思考的曹操直接笑了:“志才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我料定他們之間并無多少串謀,最多是彼此授意,一旦局勢有所變化,則能聞風而動,這便是我們的破局之機!”
曹操在沉思許久之后已完全冷靜下來,背手看向眾人道:“若算書信出走一日夜,我父應當準備起行,三日后便可過泰山。”
“我需要快騎傳命去泰山,告知允誠此事。”
許澤當即抱拳:“自是在下去!”
這種事情,當仁不讓。
斬殺大量賊兵的同時,還能救下曹老太爺。
以后就能挾太爺以制曹老板了。
這可是一張保命符,完全可以改變未來的地位。
“子泓,全靠你了……”曹操雖說冷靜,但是心中還是擔憂,特別是在他也確信陶謙會動手的情況下,已覺得父親此次路途可謂是兇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