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能當街將我斬殺,即便是戳穿我刻意為之,但這雙腿斷了是事實,難道還要威逼強征嗎?!
“在下,在下此刻疼痛難忍,已記不大清了,搬運貨物之時,的確未曾下雨。”
六日前,總不能一整天都下雨吧。
許澤嘴角一揚,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最終嘆了口氣:“裝到這可以了,我不會現(xiàn)在殺你的,六日前我和郭府君在踏青,整天都是晴空當照?!?/p>
司馬懿身子一震,知道徹底被繞進去了。
此刻他的每一個表情、動作,細微之處都全部被許澤收入眼中,連一剎那驚恐、懊悔的神情都沒放過。
司馬懿低下頭,不敢再回話,如果許澤再問,他打算當場昏死過去,然后被家仆抬回家中,之后丞相府也不可能再逼問。
不過,許澤卻沒有再問,起身向曹操拱手道:“仲達這腿,的確是被壓斷的,斷裂處不齊,深淺不一,雙腿皆有致命傷,有多處已骨頭已粉碎,恐怕很難再接上了。”
聞言,司馬懿雙目驚恐的艱難起身,眼神逐步空洞,盯著自己的雙腿發(fā)呆。
三日前醫(yī)者來的時候,還說有可能會治好,只是日后不能從事太過劇烈的行動。
今日被許澤這一捏,恐怕再也沒有可能治好了。
這一刻,他的內(nèi)心亦是十分絕望。
一個沒有雙腿的人,日后就算有所成就又能如何呢?
“那可怎么辦?”曹操在遠處露出憂愁的神色,“司馬公對我恩重如山,他亦是如今朝堂砥柱,見到仲達如此,我心中亦是不安?!?/p>
“你放心,本相會請?zhí)t(yī),為你醫(yī)治。”
“多謝丞相?!?/p>
司馬懿雙目通紅,不能起身但是強制鞠躬而下,最后無力的倒在了木架上,被人抬上了馬車。
看著遠去的車駕,郭嘉和許澤站在街口相視而嘆。
“真是狠人?!?/p>
“以往你說他有鷹視狼顧之相,我還不信,方才眉宇之中的確頗有大志,此人愿意斷腿不仕,以求左右逢源,足見心胸與眼見?!?/p>
“而且,他好似并不喜丞相之政。”
也許是從心底里覺得自己一家都是漢臣,不愿參與朝堂黨派之爭,不想經(jīng)歷日后某些改天換日的大事,所以不會站隊。
“喜也無用了,”許澤背著手,短須隨風微微顫動,已有些深邃的眼眸顯出銳利,笑道:“丞相之府沒有他的位置,現(xiàn)在子修之府也沒有他的位置。”
“英雄如何?無用武之地只能空嘆?!?/p>
郭嘉聞言點頭,輕輕拍打了一下許澤的后背:“所以,你我需得活到那時候,否則風云亦變也,伺候我也會加派校事盯著司馬氏一家?!?/p>
“好,”許澤回頭而笑:“我待秋收后便會回來,今年想來不會有戰(zhàn)事,應(yīng)當可以輕松一年了?!?/p>
“保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