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蒼髯老賊耳!竟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
想了半天,司馬懿松了口氣:“南大街李家巷的布坊,便是他們的探哨窩點,平日聯(lián)系由我家中老仆祥叔去傳話。”
“在我家中的房間內(nèi),床底有一處暗格,暗格之下的硬石塊擊碎,還有暗格,那里藏有我和冀州往來的書信。”
“文和先生差人去取便是。”
司馬懿說到這頓了頓,語氣絕望的嘆道:“文和先生,還請您與君侯高抬貴手,在下只是區(qū)區(qū)學(xué)子,實在不應(yīng)被二位如此算計,我司馬仲達……何德何能啊。”
“好好好,”賈詡大為感動,“你放心,我得此消息,不會再為難他們了。”
“就是,你兄長為此事,幾次奔波耽誤了公務(wù),遭到了幾次責罵。”
“仲達啊,你若是想他們好過,書信就應(yīng)該更輕松些,所以君侯要查書信之內(nèi)容,也是為你好呀。”
司馬懿呆愣住,兩眼圓瞪,喃喃道:“那還,那還多謝君侯良苦用心了……”
“只有你肯配合,一切就都好說,”賈詡招了招手,立刻有宿衛(wèi)將紙筆又拿了進來,他笑道:“來,你將去了冀州之后,要如何出謀劃策對付君侯,全都寫下來,有多少計策便寫多少,老夫便會讓你的父兄安心。”
“好嗎?”
賈詡語氣關(guān)切,但是司馬懿心里卻在發(fā)寒。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老者有多么陰險毒辣,光看表情還以為真的是德高望重的長者,正在耳提面命的規(guī)勸后輩。
這種恐懼深入骨髓,讓司馬懿忍不住的震顫起來。
但他又怎會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計策,只能強自鎮(zhèn)定之后苦笑搖頭:“文和先生,學(xué)生才疏學(xué)淺、見識不足,自作聰明方才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如何有計策能對付君侯?”
“再說,學(xué)生想去冀州,乃是在鄴城山水之間隱居,但苦于校事府盯得太緊,生怕給家人帶來麻煩,故此才尋求暗探相助,也是為了……為了騙袁紹以為投奔,其實是博取些許好處,能夠安身立命。”
他說得誠懇,半承認半懇求,說出自己當初的打算。
賈詡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是老夫看走眼了,錯怪了你。”
“誒對了,”賈詡走了一半又回過頭來,兩眼似無情感,胡須微動,輕描淡寫道:“為了補償你,老夫打算讓人將你兒司馬師自許都接出來,撫養(yǎng)長大后改姓許,入譙郡許氏的族籍,再讓許褚將軍收他為義子,將他帶入許南營。”
“你知道的,君侯麾下許南營,現(xiàn)在很多大族子弟想進去都難。”
“他們?nèi)蘸笏〉墓兘允瞧蕉ㄒ环健叱涯嬷Γ耸翘熳幼钚刨嚨木J之師。”
賈詡說到這笑道:“說不定,也有親自拔除司馬氏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