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遭到了劇烈反對。
傅氏家族來的人名叫傅栗,字伯廩,在當地是個頗有聲望的老一輩學究,在家研習經學義生,雖沒有教出過什么高徒,但是在私學之中也有官吏之輩。
自詡清流。
他據理力爭許久,揚言自家有許多族人先輩都葬在那條路上,若是征用的話等同于挖了祖墳,許澤在堂上主位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聽。
右手一直被賈詡死死地摁著。
賈詡是生怕他直接殺人。
以前可以殺,現在殺不得。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以前可以殺的時候必須要以仁義立本,曹公如此,君侯亦是如此,現在雖然殺不得了,但也不需要仁義立本了。
主要是殺了人,動人祖墳,以威勢強壓,對君侯日后壞處實在是太多,沒必要去污染自己的羽毛!
“君侯此舉,陷老朽一族于傾覆也!君侯雖有神威,卻也有仁愛之名,淮南、河南百姓奉君侯威神明,傳頌君侯之功績,難道至我清河,便要盡使屠刀,以向我等定疆之族不成?”
“若如此,民心不服,圣駕、丞相又豈能不責怪?!”
“至于興法度、辦官學,老朽倒是樂見其成,畢竟無論私學還是官學,傅氏篤行此事多年,風聞口碑傳于清河,哪怕崔氏也要贊嘆幾分,自我傅氏學子之中挑選高足。”
“我等家族,無關日月更迭、天朝陰晴,皆篤行本分,為大漢默默耕耘,從未有過逾越規矩的惡行,君侯管轄清河、刺史督我冀州,可不能寒了人心吶。”
“不錯!”
張葉聞言坐得安穩了些,他今日本來打算來裝孫子的,卻不料這傅家的老頭,還真能在大義上壓著許澤。
讓這武將拔不出倚天劍來。
每句話都說在了點子上,且訴說了這些年來四族維系百姓安危的功績,這些功績雖然不算什么功不可沒,但是卻也不能忽視。
既然曹軍打的是仁義的旗號,那肯定不能輕易的丟棄。
這就是道德權威的力量,至少傅氏在民間還是有很多門生的。
如此,今日這商議也就好談了,只需逼近幾步,再退一大步,便可又贏得刺史、許君侯的好意,又可保住很多利益。
畢竟大家求得安寧共存,共同治理清河,都不想把清河郡弄成一片廢墟。
張葉在家中得到很多族老、兄長吩咐,不可和許澤交惡,但是也不能輕易的脫離立場,需要保持中立。
畢竟,他們在并州還有高干為友,可以組織私兵日后護衛道路,扼住行商、販夫走卒的命脈,曹操短時間內沒有那么多人手,便還能實現自治。
自治,對于這些家族來說是一個很美妙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