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眼神一凜,這倒怎么倒像是心里有事似的,難道許澤那小混蛋又有什么春秋小故事流傳出來了嗎?
“怎么了?”曹操走來抱住,關切的問道,后院這些妻妾里面,他最敬重的是丁氏,最賣力的是鄒婦,但是最寵愛的肯定是卞夫人。
“丞相,妾身夙夜難寐,心里有事不敢和丞相說,只怕說出來會遭責罵,可若是不說,又恐對不住父母的囑托。”
“嗯……”曹操眼神狐疑,在背后幾經審視,戒心頓起,猜測了一番后略有所得,淡淡的道:“是卞秉之事吧?”
卞秉是卞夫人的親弟,自建安起,如今已四年,一直在軍中擔任別部司馬之職,勞苦不說,還沒什么機會立功,所得俸祿也是平平。
這些年卞玉兒倒是也忍了,可是卞秉幾次來求,想在親姐這里討點人情,讓姐夫安排個更好的官位。
事少,錢多,福利高,前景好的那種。
曹操的面色陡然冷了下來,但很快又充滿微笑,輕放在卞玉兒肩頭道:“怎么,與我做婦弟難道還不夠嗎?軍中的別部司馬雖然多,但亦是要職所在。”
他還想說,當初許澤可是從小小的農耕吏做起的,一個連門客都算不上的農耕吏,他老老實實的干了大半年,日夜在田中耕種。
不過想想,還是沒說出口。
卞玉兒最近對子泓的羨慕似乎已經快要變質了,特別是今年聽說他得增二千戶鄉侯,又委派到揚州掌管軍政大權之后。
等等……
曹操忽然反應過來,也許不是嫉妒。
他沒等卞玉兒回答,神情陡然冷冽,坐到她身旁凝目而問:“你回答我,卞秉可是參與了壽春案?!”
卞玉兒面色如常,搖了搖頭:“他哪有那個膽子,正是因為知曉了壽春案,才明白權勢、官職的重要,所以他也想像子泓及其麾下那些賢才一揚,挽狂瀾。”
試問那個大丈夫不愿如此。
曹操笑著安撫了幾句,告知隨后會去商議調任之事,給卞秉配些人手至一處做縣令,先積累點政績,方才讓卞夫人重現往日明媚的笑顏。
“阿瞞,妾身非是胡鬧,只是舍弟未曾得父母照拂,小時是靠妾身為舞姬養活,若非是遇到阿瞞,恐怕如今已死在路邊了……”
阿瞞這個稱呼,在曹氏之中非是至親不會用,如今丞相府里也只有曹嵩、丁夫人、卞夫人敢這么叫,在外面也只有一個袁紹會這么稱呼。
可見其恩寵。
曹操出了丞相府,直奔校事府,找到了郭嘉,此時的郭嘉還在油燈后研讀某些密報,抬頭看到曹操以為見了鬼了,連忙起身行禮。
“丞相?!何事如此急切?”
曹操冷著臉道:“告知子泓,沿著壽春案暗中細查,我要知曉還牽扯了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