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想吃?”
楊彪左右看了看,上身后仰,神情得意,直接了當的道:“我還真有路子,今日送達的時候,月桂樓閣的門客就登門告知了,三萬錢可開三層樓閣的貴室,里面便有鮑魚、楊梅、新茶,還有南方的舞姬。”
“南方的舞姬有何不同?”
韓融好奇的問道。
楊彪輕撫胡須,悠然自得,為他們介紹起來:“北方的舞姬善劍舞,以英姿為美,身姿高挑而面容頗俊;南方的舞姬則是溫婉語嚅,身姿妖嬈,骨架小而我見猶憐,舞姿乃是以嬌柔為美,宛如春柳。”
“若有歌賦,北方聲洪而南方細語,如在耳邊輕吟。”
“至于吃食,三層樓貴室應有嫩鹿肉、炒菜、醬羊、雞煲等,皆是府中庖廚做不出的美味,還有糕點齊備,如今又增添了這些南方珍饈。”
“價值更高。”
“楊公今日可要去?”
韓融和趙戩聽了興趣很濃,他們早就想去看看了,可是去大堂又害怕拋頭露面被人知曉,傳出去名聲不好。
上樓閣之中又沒有人引薦,不了解規矩,若是去了以后碰一鼻子灰,那可就尷尬了。
“老夫本來是要去的,可是修兒說想變賣些家資到揚州,資助許子泓揚州大計,”楊彪神情非常的遺憾,嘆道:“唉,現在手里只有十貫。”
一貫為千錢,五銖錢是因重量五銖而得名,一貫則是六斤多,十貫還是挺重的,需要小廝抬著箱子去,或者樓閣上府邸來收取。
韓融、趙戩哪里不懂,當即道:“這哪能勞煩楊公?前段時日,你為我府批下了一筆儀仗用度,請得百萬錢你記不記得?”
“記得。”楊彪愣住,下意識以為他也貪了。
韓融話鋒一轉,卻道:“就憑這情義,今日老夫請客,你楊公設宴,咱們三層樓閣貴室相約,暢談國事如何!?”
“正好,正好!”
趙戩忙道:“下次我請,如何?”
楊彪鼻頭一酸,差點沒熱淚盈眶。
你們早點來啊!可以省不知多少錢!我一個貴室至少可以宴請四五人,還有好幾個席位能平攤呢!若是硬塞的話,不要臉面的多塞幾個,容十幾人也是可以的。
再多舞姬就不好施展了。
晚上,幾個小老頭在月桂樓閣玩得非常開心,趙戩年紀輕一些,頗有武藝,玩得興起還當眾翻了幾個空心跟斗,當時叫好聲響成一片。
那十幾名舞姬也是大開眼界,心想著奴家們便是讓人觀賞取樂的,今日卻能觀到這等九卿級別的大人物如此施展身手。
當然了,也是好久沒那么喝過了。
幾人自去長安開始,幾經生死,后又護衛天子東歸,滿心擔憂大漢安危、夙夜難眠,忽然進了這樓閣內,好像那些擔憂都能忘記似的。
有些舞姬也是明白,不是這些公卿荒唐。
而是他們已壓抑了太久了。
正如這許都是一樣的,如今到了許都人,哪個不是一到南城就想極力的游玩,那市集里的瓦子戲班,每天晚上都圍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