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在許縣多次宴請,結交賢士。
席間相請均有不同,潁川陳群、濟陰董昭常上席為賓,曹昂每次必在。
冬至前,宗親之家眷、朝臣官吏,各地商賈家族等,均逐步遷徙向許都。
司空府大肆擴建,請曹操送來了十萬屯民為勞工,日供食宿、期算酬勞,開始大刀闊斧的擴建城池,與此同時,幾封詔書也順勢傳去南北。
……
冀州,鄴城。
“哼!”
袁紹慍怒的將詔書拍打在案,上半年極其順心,不料這下半年渾身難受!
原本以為天子停在雒陽,如此只需朝貢錢糧、派遣兵馬取代張楊駐扎河內郡,再舉薦河南尹,便能外有奉迎之功績,內可掌控時局。
沒想到曹操直接將天子騙到許縣去建都。
等同于一口吞入了自己的腹內,想要再讓他吐出來定然是不可能了。
許攸拿來的詔書,面露憂色的問道:“這詔,是奉還是不奉啊……”
若是不奉,則為亂臣。
那若是奉詔,領了大將軍之職,冀、幽、青三州都要向天子朝貢,每年白白分不少收成給曹操,怎么想都覺得虧空。
袁紹嘆了口氣,沉怒道:“今年先予一年,自明年開始推脫便是。”
接著他抬頭掃視心腹文武,勉強擠出笑容道:“諸位無需擔心,既天子將大將軍封給我,亦可換得無數志士跟隨。”
“曹操得天子卻不領要職,說明他更是懼怕袁氏。”
嘖,怕個毛,這才是他高明之處啊。
袁紹的勸說顯然不能讓在場的聰明人認同,曹操如此謹小慎微,不落人口實,而袁公領大將軍之詔,卻不迎奉,以后定然會被廣為流傳。
世人傳曹為至德,貶袁以少恥。
若有這樣的名聲落地,遲早離心離德,淪為笑柄矣。
總之,曹操迎了天子回許都,給他們的打擊很大。
最重要的是天子居然還樂意去許都,并未傳出什么強逼之舉。
若是讓曹操去修復雒陽舊都、皇宮,肯定損失巨大,但是讓他擴建許都就不一樣了。
修復廢墟越看越累,擴建新都越累越歡。
待日后真將許都建成了權力中樞,處處都要受制于人。
田豐、沮授說了自己擔心之事,有些武將更是力主收復河內、進攻濮陽。
袁紹卻不以為意,冷哼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曹操雖有天子在手,那些公卿卻未必肯臣服,一定會暗中相斗。”
“諸位不見董賊、李郭等人之下場,曹操卷入此囹圄之中,每日朝堂上皆為敵派,遲早會露出本性,我太了解他了,你們還真以為曹操是忠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