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聽著這些句句關(guān)切的囑托,心里自然也是動容。
休息片刻,許澤待濟北騎兵集結(jié)之后,立刻動兵馬向汶陽而去。
汶陽山區(qū)路途蜿蜒,若非是有向?qū)б罚茈y從山里繞出去,假如走官道的話,要多花不知幾日。
許澤在天明時分,從汶陽出來,進入魯國境界,在平原上一路狂奔,南向?qū)さ姐羲?/p>
不到一日便跑了近百里路,且打聽到了曹氏車馬的痕跡。
……
泗水沿途山路上,自瑯琊出來之后,曹氏車馬緩行了不少,畢竟已到了自家地界,只需要等待泰山府君派兵來接即可。
“阿德,過了瑯琊,就可稍顯閑情了。”
最華貴的車駕內(nèi),老人語氣平穩(wěn):“咱們這次遷徙兗州,本可依次而走,奈何興師動眾,還勞阿瞞讓泰山府君來迎接,實在不妥。”
“等到了兗州,要好生說道他才行。”
車馬外的曹德身材敦實,胡須濃密,和曹操有幾分相似,但是眉宇中更顯老實本分。
他是曹操的胞弟曹德,未曾入仕,為人誠懇老實,一直跟在曹嵩身邊照顧。
“父親,大兄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而且,咱們帶了這上百車馬,也太過顯眼了……于路上的確惹人注目。”
曹德亦是心中苦澀,一開始他就想著父親與曹氏家眷先行,他押送這些家資殿后,但是被拒絕了。
曹氏族人,各家家眷一百余人,都同行而來。
加上宿衛(wèi)數(shù)百,曹老太爺還是覺得大家一起同行,相互之間有個照應(yīng)。
“既已出了瑯琊,那就不必擔心了。”
曹嵩擺了擺手,板著臉看向曹德,沉聲教訓:“若是依你之言,分開前往,光是曹氏族親就需數(shù)百護衛(wèi)隨從,那誰來保護車馬財資呢?”
“這些錢財,都是要送到兗州,為阿瞞資軍所用,豈容有失?”
“阿德,你記住,凡事要學會反其道而思,虛實結(jié)合,若是徐州陶公真有暗害我之意,他定會以為我將車馬放于大路,自己小道先行,從而堵截小道!為父偏不如此!”
曹德感覺父親很是自信,也不好打斷什么。
可按照他務(wù)實的想法,無關(guān)什么大路小路,這車馬上的金銀可是真的,人家要動手肯定奔著錢來。
曹嵩自信一笑:“如今,果如我所料,自瑯琊而來,并無險阻。”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
在后方押運輜重車的宿衛(wèi)縱馬而來喊道:“后面有騎兵追殺!老太爺快跑!”
“快跑,數(shù)百鐵騎,我們肯定頂不住的!”
“啊?!”
曹嵩大驚失色,忙鉆出馬車來,扶著邊緣向后張望,已經(jīng)快掉光的頭發(fā)在風中飄揚,搖搖欲墜。
“真,真殺來了,快逃啊!”曹嵩心里一寒,他連忙躍下馬車,差點沒摔在地上,得宿衛(wèi)扶起步履蹣跚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