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命啊……”張氏坐在坐榻上,心如刀絞,兩手微抬半空,頓時放下拍在腿上,難受至極,那幾年世道亂。
盤算來,盤算去,不過想讓家族茍延殘喘而已,沒想到錯過了這么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金龜婿??!就給了曹家了。
還順帶把袁氏坑了,人家定是對我恨之入骨。
……
“阿嚏!”
鄴城。
而今正是酷暑當頭,許攸奇怪的揉了揉鼻子,怎來一股惡寒之意。
“這身體真不如前了,以后當少去點酒肆?!?/p>
酒色令人體虛,該戒酒了。
他在家中翻看手底下送來的賬目,心里正是高興,輕笑一聲將賬目丟進了火坑里焚燒。
這些只是抄錄本,特意讓他一觀則燒毀。
彭安等一行人在船上存有金銀數百,玉器若干,布匹上千。加上房契地契日后若等青州政事平穩,都可去占取,算下來足有三千余金。
這亦是一筆巨富。
幾個家族的半數財資,本來是要發往北方追隨袁譚公子起事,許攸辦完了事后自己貪墨了大半,將小半交往鄴城。
貪墨錢財的存放處則是在渤海附近,交給了自己一個小妾的親族,由她父親的摯友的親屬看管,放在山里隨時待取。
而那座山寨又是武裝自立,日后有多少錢財都能說得通。
許攸心里明鏡似的,只要自己找時機向主公自告奮勇,以掃除白波余孽為由,親自前去收取,便可把這筆錢全部洗成戰利所得。
到時候又分半數,一半給主公,一半以犒賞軍士、賑戰后災民的名義,全部收到小妾家族之中。
如此一來,就再也不會有人查出端倪了。
“穩妥。”
許攸暗暗想著,喜上眉梢走出房門,在廊檐下悠然自得,有一種手握乾坤之感。
沒想到剛出來不久,就有門客急匆匆的走來。
“主公,門外有袁將軍的宿衛親自來拜訪,說有要事相商,想請你去衙署一趟?!?/p>
“哦?”許攸雙指捻須尾,嘴角一揚,語調都高了:“定是贊我行事周密妥當,欲賞賜也?!?/p>
他這幾日都在忙清點收取中山各族財資,才剛回鄴城,倒是對局勢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