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將信將疑的派人去校事府取關于司馬防的情報。
雖然這位司馬公到許都任職還不久,但畢竟名流,舊識的功績還是不少的,很快就拿來幾卷,稍加有心研讀就可發現,十余年前司馬防行事風格絕不會有錯漏。
長安、雒陽的從任經歷亦可說明其心甚篤不動搖,行事細密而有章法。
從這些細枝末節就可以推斷出,他定是在藏拙。
可惜的是,這些推斷不能作為證據,只能認定司馬防心里有鬼而已,當然,能夠認定就有足夠了。
“文和先生是怎么一眼看出來的?”
郭嘉疑惑的問道。
賈詡看向許澤:“這就是靠君侯了,他不止一次說過這司馬氏有詭,需得細防?!?/p>
“不知道真以為有什么仇怨?!?/p>
“沒有,”許澤斷然否認,然后端盞飲酒。
賈詡狐疑的盯著他,不相信這句話。
沒有點私怨,老盯著別人家做什么,司馬氏家族中又沒有什么出名的美人。
“那可能就是君侯慧眼如炬了,這一家人的經歷很有意思,”賈詡自顧自的跪坐在側位,準備蹭吃蹭喝,同時說道:“兩位可能不知道,司馬防的長子司馬朗,當年在長安可是入董相國府上的幕賓。”
“哦?”許澤眉頭一挑看了過去:“相國?”
“不是,董賊……”賈詡連忙改口,這許君侯跟個小孩一樣,總是揪著這一兩個詞一直說,簡直幼稚。
“這說明,司馬防懂得如何布局,司馬朗卓有才名,和董賊逝去的孩子同樣年歲,頗受照拂?!?/p>
“而司馬防則恪守職責,從不隨意結黨營私,在家中亦是嚴厲教育諸子,父子之間幾乎沒有情義,全是禮度。”
“這就說明,他們一家是很想在亂世保全家族的,現在賣一個人情給董承,也就說得過去了,”賈詡輕撫胡須,將司馬防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原來如此。”
郭嘉也是恍然大悟,這些事他雖然也能想到,但沒那么快,畢竟猜測一個司馬公之心這種事他懶得費心思。
司馬氏家族淵源也頗深,想要立刻連根拔起不可能,何況現在司空還在廣攬人心。
“老先生看得很通透啊,只是聽完事跡,立刻就能推斷這么多。”
“他心臟啊,”許澤苦澀的搖頭道:“奉孝你不知道,李傕郭汜本來都逃竄去西涼,被他勸回來反攻長安,又掌控朝堂幾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