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都之后,內城的這一塊地界可是擴大了十倍不止,許澤就能精準的算出這三座宅邸連同街巷,就能接壤大理寺?
反正不管怎么樣,人家許君侯就是有本事,許都建都數年之久,廷尉府衙一直是那些許地界,三百號人擠在一個差不多尉所大小的衙署里,庫閣都是一座老舊的木樓。
光是用于關押的常獄就占據了一半地界。
現在許君侯一來,瞬間寬敞了!上下官吏的精氣神亦是瞬間提振。
許澤和鐘繇走在路上,許澤踏了幾步石板,道:“這石板也該換了,我明日讓公振來一趟。”
鐘繇在后雙手攏袖,垂放在身前,滿臉的無奈道:“子泓啊,你這是要干什么……”
許澤轉身笑道:“貪太多了,想花點。”
鐘繇聽見這話也是無奈苦笑,好家伙一到這來裝都不裝了,直接攬人心。
而且這話好像是還帶點氣,為的是之前將他關押廷尉的事。
“這大理寺如此興建,那就需要多招律博士,新設法度、以正規矩。”
“再施行多年逐步推及開去,亦是功德一件。”
許澤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頭,笑道:“我正有此意,刑叛只是其一,但興律法則能框正百姓舉止。”
“正如有句話說得好,這律法條令,不能如儒學一般告訴你何為好事,但卻可告知你不能惡得沒有邊界。”
“說得好,邊界。”
鐘繇樂而搖頭:“你和荀氏的人一定有很多話可聊。”
兩人交談著走到了牢獄,許澤到任亦是帶了一道天子的口諭,提董承進宮面見圣上。
這應該是董承這輩子最后一次見劉協。
咣當,鎖鏈打開,牢獄的大門也隨之而開,頹唐的董承抬頭看向來人。
見到身材高壯,穿著黑色官袍,頭戴冠帽的許澤。
到這個年歲的許澤,胡須微簇于下巴,雙目深邃,眉弓如墨,英氣十足。
“許,許澤?”
“奉陛下之命,本少卿提逆賊董承至宮中敘話,”許澤居高臨下冰冷的道。
少,少卿……
大理寺?
也就是說,之后還要遭這許小賊審理羞辱?
唉,人生本來已經如此的艱難,為何他還在不斷的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