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曾助阿瞞平定不少叛亂,且劉勛和玉兒的家族關系不錯。”
“所以老夫亦是還其恩情,迫不得已。且吾在宅中多年,已不明在外之大勢,不過,有些事情老夫倒是看得明白。”
“翁翁請說,孫婿洗耳恭聽。”
“子泓,你和昂兒相交莫逆,而妻子卻歸于卞夫人房中,玉兒的家族和劉勛交好,實則是為了丕兒,你可明白?”
許澤蹲在了曹嵩面前,拱手而笑,道:“翁翁可知,袁紹喜幼子,而不重長子,以致長次之序不明,所以我可獨破青州,又以離間亂其文武。”
“原因為何?只因,文武各有所圖,有的人交好袁潭,有的人則追隨袁熙,有的依隨袁紹之喜重視還未及冠的袁尚。”
“袁氏如此分崩離析,文武豈能凝聚,此為衰弱之根本也。”
曹嵩伸手拍在許澤的肩頭,露出慈和的笑意:“你能如此明理,老夫就放心了。”
許澤見他言語、神情之中沒有絲毫慍怒或是被冒犯之感,反倒是有幾分輕松欣慰,于是不明白的追問道:“翁翁既然明白,為何還要這么做呢?”
“終究,要有人能鎮壓,才行,老夫還能有幾年呢?”
曹嵩拉著許澤的手,設想道:“若是你在袁紹麾下,跟隨袁譚,恐怕也能以功績做到震懾其他兩人之黨派。”
“是故,我不知阿瞞如何想,但我相信,我那一封書信,你定可自行決斷,或是置之不理、或是飛騎回信,總之你定有辦法。”
“否則,你就不是許子泓了。不過我萬萬沒想到,你竟可以借此書信,設計取得如此成果,再將戰果分于子修,子泓啊,子修若有你扶持,我就放心多了。”
曹嵩滿意的道:“經此一事,恐怕宗親也都看到了你的選擇,未來他們自需掂量。”
“幾代之后的事,老夫看不到了。可是爭奪一定不可避免,天子之家亦有奪嫡之爭,千百年來禁無可絕,我曹氏之家業、兵馬亦是到這一步。”
“幾代之中,若有人領重兵、若有人攬賢才、若有人得至德之名,難道不會逾越長幼之序嗎?自然會心生萌動。”
“斷不掉的,不過你此次……”說到這,曹嵩的鼻頭一酸,眼眶似乎有些發紅,不斷的拍打許澤的手背,笑道:“你能至青州與昂兒一同回來。”
“老夫深感欣慰……你真是個好孩子……”
曹嵩又重重地拍了幾下,給許澤都快弄懵了。
這后勁竟然如此大?老賈真是深諳人心、大勢,他天天跟在我身后,能把曹家這些人的心思和顧念看得如此通透。
真不知他找到大腿,還是我找到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