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公子可有去處?若是和在下同行的話,可以護送到新鄭。”
那大漢又返回來笑問道。
司馬懿思索良久,此行應該先去長社,請長文為我準備好出路,暗中護送我出潁川,而后便可到河內,至河內之后,可渡河越過戰場,輾轉去往冀州。
此前幾次接洽,司馬懿已和冀州探哨達成了口頭協議,可以迎他至鄴城安住,至于是否要立功,可以日后再說。
這個時候,袁紹不會拒絕任何愿意轉投鄴城的人。
司馬懿亦是改名馬橫,隱姓埋名,相信依靠才學和些許人脈能夠立足。
在外奔波、風餐露宿,總比在許都這座牢籠。
司馬懿幾乎已確信,在許都之內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而他司馬家已經沒有道路可走了,能走的關系幾乎都被堵死了。
之前他的兄長司馬朗還暗中去求過曹氏的丕公子,沒想到丕公子雖然很愿意結交,卻因為司馬懿和許澤的關系婉拒了。
他害怕許澤誤會。
這讓司馬懿心灰意冷,甚至生出極大的怨氣,在家中思索了無數條計策,讓曹氏、許澤萬劫不復!
最終,慪了一整天的氣,因為所有能想出來的計策,都遠不是他能夠完成的,他現在的層次,想和許澤當對手都還夠不上。
“吾去長社,如何?”
“啊呀,那正好通行,俺們是這條道上的商賈出身,在長社也有田土,平日里就靠著走點私貨掙錢,這護送的活計,都要拼命保人的,公子你看這——”
那壯漢搓了搓手,司馬懿笑著又給了一塊金子。
看著幾人眉開眼笑,千恩萬謝的將他護送上車,司馬懿心中也稍微放心了些。
這些人是長文介紹的,信得過。
而且看他們這品性,是貪財但講規矩的主,不會半路起意暴起殺人,自己雖不能行動,看人卻還很準。
司馬懿有這份自信。
這些人,就只是拿錢辦事而已。
“公子,俺們隊伍里有酒,你要喝嗎?這個不收錢!”
壯漢駕車的時候問道,笑容可掬。
“可以,多謝了?!?/p>
司馬懿看他們水袋里都有酒水,人人都喝,相信無毒,于是也要了一袋。
這一喝,不知不覺就醉了。
馬車緩行,路途搖晃,司馬懿只覺得自己深陷于睡夢之中,想醒來但是卻使不出半分力氣,就在夢里奔跑著。
到后面開始天旋地轉,想停都停不了,只能任由這種落入水中不斷下沉的感覺,在懸提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