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府中。
父子二人在家中聚首,膽戰(zhàn)心驚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尋找了和司馬懿相似的年輕人居住在他的小院,來蒙混校事的耳目。
沒想到,司馬懿離去十八日,校事府一如往常,沒有任何動靜。
父子都松了口氣,覺得事情似乎已經過去了,仲達應該真的離開了許都。
為他高興。
“昨日我問過長文了,說是已出了長社,安全到河內了,沿途護送的那些人很照顧他。”
“那就好,那就好……”司馬防老淚縱橫,擦了一把熱淚后嘆道:“再有一年,為父就辭官回鄉(xiāng),暗中護送仲達出許都,乃是我為人父者,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身為京兆尹的司馬防,當然能把整個許都內城守備的情報全數(shù)告知,讓司馬懿能夠完美算計一切。
這是唯一一次,舉家兒郎同心協(xié)力尋求出路的大事。
事實證明,只要人心齊聚、父子同心,沒有什么事是不能解決的。
仲達若是能夠隱居于鄴城山野,偶爾為袁紹出謀劃策即可,自家也能混一個奔處,不至于全數(shù)交代在許都。
眼下的局勢他們算是看明白了,曹丞相成敗與否,家族都不能再興旺,能保住一脈活下去似乎已經很不錯了。
“就怕他……”司馬朗面容憂愁,唉聲嘆氣:“就怕他又動心思,想和許子泓斗。”
“唉,”司馬防老了許多,他亦是有此擔憂,畢竟懿兒對許澤的仇怨,可謂是深入骨髓,晚上做夢睡醒都想要殺他的地步。
“罷了,真到那一日再說吧。”
兩人高興了許久,照常上下直,整個許都城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司馬懿已經離開,荀彧、郭嘉、滿寵更是沒有任何動靜。
可忽然有一日,司馬朗匆匆忙忙的回到家,跪倒在父親面前,雙手顫抖的拿出了一封書信,其上只有寥寥一行字。
“司馬懿在我處,安好,請君準備千金。”
附帶了一張帶血的破布為信物。
“這,這,這是……”
司馬防氣血上涌,直接栽倒在側,喉結翻滾,悲從中來。
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