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義繼續龜著,然后夜晚又喊殺了一晚上。
再到白晝時,鞠義已是眼皮打架,睜開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心力,但是投石車卻又來了。
還沒等他破口大罵幾句,巨石砸城墻的聲音又接連不斷的響起,砸得人心頭直抖,不光是抖,還會時不時跳漏半分。
氣得鞠義直接罵娘,用羌語瘋狂怒罵,把許澤的十八代祖宗用最惡毒的話罵了一遍,可惜沒人聽見,并且也無作用。
在這種折磨之下,鞠義五日之內,幾乎只有幾個時辰斷斷續續的昏迷來保持必要的睡眠,隨時要防備許澤發起攻城。
隨著那臨車越來越高,越發精密,給守軍的壓力也就越發的沉重,讓一堵墻關上的將士都喘不過氣來,士氣日益低落。
此時的鞠義,腦子也越發的不清醒了,每日思索時,都覺得深陷泥潭一般的沉重。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冀州文武面對的是個什么人。
惡心。
非常的惡心。
和他交戰,整個胃袋時不時的就會翻涌。
這種情緒下,做出錯誤的判斷就很正常,畢竟鞠義現在隨時想放棄一切,舉全軍之力直奔許澤,將他碎尸萬段。
能不能成兩說,反正想打出這種氣勢。
但是自己內心深處的理智也在不斷的警告,一旦做出這種決定,可能踏出關口的瞬間,就會后悔。
可,如今卻也到了死局。
就算是死守不出,待到許澤臨車筑成,關口還是守不住,區別就是看能夠打掉許澤多少兵馬、毀去多少軍械而已。
不過鞠義也并非是什么都沒做,他將許澤軍中所有的器械和規模,做了一份軍報,預估之后送往了鄴城,至少若是自己敗了,日后和許澤交手的將領還能心里有數。
又幾日后,鞠義已經神魂離身,欲哭無淚,今日直接守在城門上閉目養神。
他在思索,要不要放棄一堵墻關隘,回鴉鶻關去,把壓力交給下頭的將軍。
這種念頭真的很下頭,可是他卻忍不住這樣想。
忽然,一道箭矢射上了城門,鞠義驚醒而起,探頭看去,又是太史慈在炫技,讓他恨得牙癢,天天秀你那箭術。
我箭也未嘗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