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臟啊,”許澤苦澀的搖頭道:“奉孝你不知道,李傕郭汜本來都逃竄去西涼,被他勸回來反攻長安,又掌控朝堂幾年。”
“后來看李傕郭汜不能控制天下,不是長久之地,于是按照投靠張濟,然后離間二人相攻,他又跟著張濟在弘農迎接天子,立下功績全身而退。”
“到南陽,張濟本來想等著求一個南陽太守的重要官位,和張楊一樣坐守重要關隘待價而沽,日后可以左右逢源,沒想到張濟在穰城死了。”
“可他馬上又能看清局勢,說動劉表將宛城給張繡做屏障立足,還能從荊州搞糧草。”
賈詡聽完這些話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然后略顯慌亂的道:“不是,真不是……”
“君侯你錯怪老夫了,這些事并非老夫主謀,只是偶爾進言,洞察局勢,因此……”
“推波助瀾?”許澤接了他的話。
賈詡頓時愕然,要這么說也沒錯,但能不能說得好聽一點。
“奉孝,以前我小時,家鄉還在的時,有個老人曾經跟我說過一個道理,說一只蝴蝶在東海振翅,煽動的風往往能引起西涼的一場風暴。”
“老賈就是這種蝴蝶。”
賈詡聽完臉色一白,幽幽的問道:“哪個老人說的?毫無道理可言。”
郭嘉笑道:“這和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有異曲同工之意,都是在說以小見大之事。”
“文和先生既然看穿他這般心思,校事府又該如何應對呢?”
“很簡單,”賈詡嘴角一揚,若有若無的瞥向許澤,心里略微有些得意,終于輪到我進言策略了,平日里對老夫都是頗為看輕,時常調侃,經常拉去軍營操訓。
以至于我現在體力充沛,又能提槍上馬,我已是年近半百之人,竟然看不到老夫的優勢所在!論謀略、毒計,老夫一生不弱于人!
“夫藏心者,唯懼進逼!讓一寸則進一寸!絕不放松警惕,府君完全可以趁此機會攻訐司馬公之才能不足,治安有亂則圣駕問罪,那么京兆尹這等要職就必須換人。”
“司馬公則可平調至虛職。”
“同時以名流之言,抨其才能,司馬氏后嗣之才亦會因此受累,對于司馬氏來說,定然是覺得,司馬防才能為人詬病并無不可,他們要的是下一代的名聲。”
“所以這一代以守成為主,讓家族左右逢源,頗得助力,而下一代則聲名鵲起,逐步入仕,可掌多處要權,形成兩代人入仕的長遠格局,可借助曹司空起勢,以舉主之恩的親近,在未來的大漢占據重要地位。”
“府君想要對付他,斷其根即可!”
他們手里可是有人的。
在徐州廣陵,許靖正為郡丞,早已被陳登請為座上賓。
許靖、許劭兄弟當年的月旦評,能夠決斷一個士子的生死未來,現在雖然遠不如當年,可只要許都力捧,許靖還是能回到當年呼風喚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