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開始天旋地轉(zhuǎn),想停都停不了,只能任由這種落入水中不斷下沉的感覺,在懸提自己的心思。
慢慢的,一覺過去了很久。
司馬懿從黑暗中恢復(fù)意識,頭疼如潮水般涌來,他想動手,卻聽到了當啷一聲,是鐵索的聲音。
“嗬!”
他瞬間驚醒,撐住上身而起,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件內(nèi)服,外衣已經(jīng)被扒光了,頭發(fā)散亂,嘴唇干澀,最可恨的是,他們鎖了個腳鐐!
至于嗎?!!至于嗎?。?!
我這雙腿,要什么腳鐐!這些天殺的混賬簡直就是在時刻提醒我是廢人!
“來人!來人!”
“這是何處?!”
“爾等可知我是誰?!”
“諸位,你們想要什么盡管說,我有親友在許都為官,定可讓他們送來!”
司馬懿發(fā)現(xiàn)身處類似牢籠的地方,只有一個鐵窗可有光亮,于是發(fā)了瘋的大喊,想要讓那面容憨厚的大漢進來。
此刻,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濕,回想了這一路布局,他自信那些人是可以相信的。
他們是長社、新鄭路上的販夫走卒,以前的確是做過草寇,但現(xiàn)在早已從良多年,都有父母妻小,絕對不會干打家劫舍的事。
而且有長文的書信,這些人亦是受長社陳氏的恩情存活,拼了命的為他出城而盡力。
相處這么久,這點真情實感司馬懿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我布局多日,功虧一簣?!”
“不可能!誰人能識破?又怎會來識破呢?!他們豈有精力心思還能注意我小小一個司馬懿嗎?!”
若說司馬懿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物,足以決定兩地勝負,那么還有可能被人時刻提防,可他司馬懿,連入仕都還沒入??!
傳出去的文論、策論,連自己一半才學(xué)都沒有發(fā)揮,那些都是虛藏本事的東西,司馬懿是想韜光養(yǎng)晦,等曹操這一代人故去,等許澤被宗親排擠,再緩緩而圖的。
無人應(yīng)答,司馬懿頹然而坐,理清所有思路。
他先是看準了局勢,配合請人散布西涼來犯的消息,成功讓天子派呂布出征長安,穩(wěn)固西面極其混亂的局勢。
如此許都空虛,再也不能抽調(diào)兵馬,只能自其他州郡調(diào)遣,若是有任何變故都需要時日,緊接著再出門試探校事府對司馬家的防備。
同時再查看許都各街道地形,用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將之全數(shù)記在心中。
甚至第七日,司馬懿就鎖定了一人定是北方探哨,而后拜托自家老仆與其洽談,知道了一個布莊的窩點。
這個窩點,校事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每隔十七日,就會有密信傳回鄴城。
當然了,一般這種較為平靜的窩點也得不到什么重大的消息。
但他們因為司馬懿一眼能分辨,且有膽識獨自來揭露商談,知道此人能力、心思出眾,才愿意接洽,約定了時日在北方找人接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