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三千石軍糧,就在路上,先有六千石送抵,其余的這幾日也會送達,吾忙了一月,總算是理清了商賈、屯民的分紅,這才慌忙送來,還請將軍不要見怪!”
劉勛剛想要向前一步與他握手,但張遼卻退后了一步,喜怒不形于色,沉聲道:“本將已自廬江募得糧草,煩請?zhí)貙⒓Z食發(fā)往廬江周氏、喬氏。”
“不必運往我營寨,吾等守江防辛苦,軍士就等著這幾日休息,不愿再去勞累米糧倉儲之事。”
“將軍,將軍!!這可不行,”劉勛一聽就急了,這張文遠脾氣還挺硬,我現(xiàn)在給他送來他居然不要了。
若是不要,這件事日后必定會被許澤知道,那時問責(zé)起來,說不得就要掉腦袋,許都那邊曹氏的恩情已經(jīng)用過了,若是再去請恐怕沒有效果,只能靠自己想辦法。
說罷劉勛直接跨了一步上前,攬住張遼的肩膀:“將軍千萬不要因為之前的事心生怨懟,勛亦是為了糧食倉儲順遂,并非是不看重江防。”
“你看,有什么話我們說開可好?你有什么需求,如今盡可說來,我那里該忙的事都已忙完,該清的倉儲都已清楚。”
張遼本來以為這太守吃了閉門羹就要負氣而走,卻被他這態(tài)度驚到了,這和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現(xiàn)在開始注重江防之事了。
“當(dāng)初某殺退孫策時,太守也曾設(shè)宴款待,那時亦是什么話都可說開,結(jié)果過后不也是幾個門客相互推諉,太守遠去督秋收之事,見一面都很難。”
張遼冷笑:“怎么,現(xiàn)在又要故技重施了?”
劉勛一愣,這話倒是也不假,那時他還裝得很和善,九江政事和江防之間的關(guān)系較為緊密,后來久而久之就給忘了。
非是他刻意為之,而是江上風(fēng)平浪靜,去江東的商賈連關(guān)稅都不變,有時候還降些許,孫策是一點要進犯合肥的意思都沒有。
既如此,還從府庫支這么多的錢糧來養(yǎng)著兵馬,又是犒賞又是慰勞的,這又是何苦呢?
各地的兵都是過的苦日子,就你們許澤一系的過富足日子,別人看了不眼紅嗎?樹大招風(fēng)遲早會被害死。
本太守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斷然不是,將軍吶,你要體會劉某的難處,這九江百廢待興,乃是昔年袁氏篡漢之地,仗打了半年,許多地方都是斷壁殘垣,征夫復(fù)建、以工代賑,左右都要調(diào)遣,在下沒有許君侯那種一呼百應(yīng)的能力,亦不懂得農(nóng)事、商貿(mào)之道,還需要細細去理。”
劉勛假裝露出了笨拙惶恐的模樣,期盼張遼與他和好,張遼本是憑心中一股怨氣來發(fā)作,見到太守這副模樣,氣也就消了不少。
“那就,有勞太守了。”
張遼讓出了一個身位,旋即營中那些持刀來的甲士也就退開,沒有再惡狠狠地盯著劉勛,是以太守府的兵馬千恩萬謝的將糧食送進了軍營之內(nèi),放置于糧倉之處。
幾人也未在意,沒留劉勛等人吃飯,他送來的糧食里面附贈了千斤肉和些許陳年的老酒,今夜他們就當(dāng)做是慶祝一番啟來飲了。
直到晚上才聊起了北方的戰(zhàn)事。
“也不知,現(xiàn)如今丞相等攻下了鄴城沒有。”
“前段時日才聽聞清河戰(zhàn)績,是在兩個月前,估算君侯已經(jīng)回到許都領(lǐng)賞了,這要是給個九卿的官,日后就無需再浴血廝殺的提頭賣命了。”
說話間,門外有馬蹄聲傳來,張遼目光驚奇,起身去看,卻見到乃是舊識,一下子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