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舅舅定也是有罪的!”曹丕叩得越發沉重,哭喊起來:“若非是利欲熏心,怎敢開此罅口!”
“你很好,”曹操神情復雜的看著曹丕,“若他沒有殺信使,主動去大理寺旁交認罰金,我幾乎就要被你這番言辭說動了。”
曹操仔細觀察曹丕的額頭,皮開肉綻,不忍直視,心里亦軟了下來。
這份孝心,如果是真的,那值得感動。
如果他是裝的,那這份狠勁,倒真有幾分像我……值得起愛才之心。
“你自在家好生反省,如何處置聽憑大理寺裁斷,就看是否有人為他求情了。”
曹操丟下這句話,憤然離去,可真到了門口,竟然有幾分笑意。
他離去之后,卞玉兒才頹然倒在地上,又緊緊抱住了曹丕的手臂,一句話好幾次打斷,才顫抖著說完。
“兒啊,這,這事能過去嗎?”
曹丕目光呆滯,品味著父親最后那段話,鮮血從額頭悄然流下,他咳嗽了幾聲,氣息平穩后才喃喃道:“要找人求情。”
……
曹操出來之后,心情煩躁,直往最錦繡的東院邸而去,進了院子剛好看到丁夫人正在修剪花圃。
見得夕陽之下、溫婉佳人,宛若畫卷一般不緊不慢,曹操的心情一下子就寧靜了起來。
“尚涴。”
“阿瞞,”丁夫人理了理衣領,在府中穿著亦是樸素,一改宴席上雍容端莊的模樣,仿若富家民婦一般。
她似是知道曹操正在處理那些家事,莞爾輕聲問道:“事情可辦妥當?莫使家宅害了國事,那子泓可是卞夫人女婿,亦要顧著他的家宅呢。”
“放心吧,”曹操聞言心里一暖,緊接著又感覺虧欠丁夫人太多,走過去從后抱住輕聲道:“本相自有妙計。”
……
“嘖,怎么又要我來想辦法,我有什么辦法!想想想,想個屁!真的豬啊曹老板!”
遠在揚州的許澤收到家書,以為有什么好事呢,結果一句話給他干懵了。
曹操說:卞秉之事,吾已知悉,可同榻情分多年,不忍夷其族,欲誅惡首而赦卞族,望賢婿相助。”
還賢婿……我真服了,世上竟還有這種不要臉的人。
許澤撓了半天腦袋,轉身往身后道:“文和先生,文和先生您來一下,請上座。”
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