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么?腌臜之詞,粗鄙庸俗。”
郭嘉一見他就煩。
偏偏戲志才年歲虛長幾年,還喜歡勾肩搭背,毫無行檢,宛若山野村夫。
“哈哈哈,我早叫你別去冀州,非不聽。袁本初沽名釣譽、多謀無斷、狼子野心,自其雒陽斬宦的事跡便可看出來,若換個痛快的人,閹宦早死一兩年,何來董賊之亂?”
兩人并肩而行,戲志才說完之后又恍然道:“哦,我聽主公說了,董賊其實也是他引來的。”
“去年又主張推崇劉虞為帝?他袁氏一直就包藏了禍心啊。”
“嗯,”郭嘉輕笑,不置評價。
畢竟,他和許澤的事跡廣傳,也只是為了“唯才是舉”得以推行,如今全境皆知,他們越受寵信,則曹操的信用便越能得到推崇。
前來歸附的賢才也就會越多。
“走,帶我去看看那個許子泓,”戲志才笑道:“鄄城可有營伎、娼家?叫來府邸,我與奉孝、子泓,徹夜暢歡!”
“沒有,”郭嘉冷淡的回應道:“子泓從不享這些消愁泄志之事,我以后也不會了。”
說完轉身欲走。
戲志才嬉皮笑臉的拉了他一把:“好好好,沒有就沒有,酒色令我消沉,我也早就戒酒了!帶我去見見他,我有話與你們商談。”
……
陽谷軍屯地。
夕陽暮光之下,許澤在河岸邊的一處木屋之前,沿溪流向挖了一口深井,旁邊很多人都在圍著看。
戲志才和郭嘉到時,看背灼暮光的許澤正在和周圍鄉里交談,于是快步走上去。
“從此開始挖明渠,寬六尺即可,深三尺,具體的標準待幾位大匠到來再精確劃定。”
許澤指了指溪流的方向,幾乎是貫穿了整個陽谷軍屯地,道:“溪井,沿此路徑制竹管或陶罐為聯通,每隔一里,深挖溪井,用于儲水。”
“如此聯通,根據坡度可得至少二十處溪井,過一段時日夏雨如瀑,濟水支流將會暴漲,那時便可得井渠將水儲藏起來,諸位所有的耕田,都能得到水源灌溉,無懼大暑!”
“當真可以?”
“這等同于挖深井啊,需要多少人力?”
“多少人力都愿意,你沒看許先生都親自勞工了嗎?”
“先生,需要多少人手!請直接告知!”
許澤掃視人群,粗略計算后,道:“每個溪井處,需百名勞工用于挖掘、運材、下井砌墻,若是各位農忙不能得閑、農桑需要照料,那我可以請工坊的人來,可收成時候錢糧需要分一部分予他們為酬勞,如何?”
“這,這當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