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著搖頭,從這方面來看,許澤確實很單純。
蔡昭姬東行而中原腹地,帶其父家學所藏典冊四千余卷,在沿途盡皆遺失,但聽聞蔡琰自小天資聰穎,過目不忘。
這四千余卷的畢生心血,都被她記在心中。
這等傳言,可信也不可信。
也許蔡琰真的記住了所有蔡氏著作,也許只是她自己的才學。但依此傳開,并無可對證,日后辦學作著依然有跡可循,蔡琰亦能深得學子崇敬。
就為這,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蔡昭姬。
曹操笑罵道:“你呀,當真商賈出身,眼界太低!”
許澤摸了摸腦袋,大口吃下一塊烤肉。
“你以為,那河東的衛氏是什么貪戀美色、或者篤行履約之人嗎?他們看中的是昭姬的蔡氏家學,蔡氏師承學究五經的胡伯始胡公。”
曹操說到這瞥了他一眼,笑道:“這么說吧,當年我去求學,也只是門生之交而已,并未得任何重視。”
眾人都對許澤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現在看來,蔡昭姬有意以此抬高許澤的身份門楣。
曹操只能給他封官、日后也許還能為許澤求爵。
但是想要得到世家名流的尊重、重視,只能靠學究淵博、師出名門,至少在當下是這樣。
蔡邕之學,能讓許澤的身份得到天翻地覆的改變。
“原來是這樣……那我是否,應該放心大膽的去學?”許澤弱弱的問道。
“學啊!”
“當然學,人家蔡博士為了你,清晨相告,白晝赴學,以彰清白之意。他人求都求不來這等機會。”
戲志才聞言亦是失笑:“子泓,你可知當年在潁川想聽陳師一句注釋,學子排于萬人之外,數日方可得一句精要,已足以深思月余。”
“既是要學,就要知禮,許司馬,你可知拜師要以束修之禮?這個束修——”
許澤沒來由的一問,感覺捅了師長窩了,連曹操都在罵他土包子。
現在大家都是幾日宴席后,微醺的狀態,談笑風生、豪氣干云。
曹操還豪情萬丈的和許澤說:“你管她這那的,區區河東衛氏算得什么?你直去其舍,怕什么風言風語?她有婚約不是更好!?”
“日后你有鴻儒之學為本,‘知行合一’之學術便可傳得天下,這是上天助你,豈有不取之禮?”
“也有道理……”
許澤像個新兵蛋子,不住的點頭。
他們東一句西一句,說得好像自己不去昭姬的屋里滔滔不絕的辯經,就會變成一位薄情寡義的渣男。
當然,這種團寵的感覺,許澤還是很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