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長嘆道:“和陳公臺、張邈張超比起來,我的下場已算是太好了,這全賴早年積攢下來的名望戰(zhàn)功,讓曹公肯留吾一命。”
“日后還可立功贖罪,或許青史留名。”
“曹公還為我尋了兩位在中原頗有名望的家族聯(lián)姻,日后若有子嗣,還可將呂氏遷至許都,在將軍府立下祭祀宗祠,我父親早年之愿便是如此而已。”
許澤和典韋聽完也是百感交集,這頭老虎不是被拔去了爪牙,反而是眼睛清澈了,不再是他人手中的刀。
再過幾年,呂布就到四十之齡,已近不惑也。
董承想當王允,恐怕是永遠的癡心妄想了。
說到這,呂布面色還是一松,沖許澤自嘲而笑:“實不相瞞,我雖看得清局面,但是卻沒有高明的做法,時常會以武人心性以度策略。”
“這次進言讓我在家中深居淺出的,還是我的女兒。”
“哦?”許澤饒有興致的笑了笑,“令愛頗有神智。”
呂布點頭道:“許子泓,我并非是韜光養(yǎng)晦,但如果有一日還能為大漢立功,一雪恥辱,不再背負賊名,我亦會奮力拼殺。”
“明白,”許澤拍了拍他的手臂,咧嘴笑道:“那一日估計也不會很遠。”
呂布神情復雜許久,思量許多,看著許澤道:“文遠說,你是當世少有的帥才之姿,領兵有威儀,行軍有章法,作戰(zhàn)亦勇猛,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許子泓。”
“但戰(zhàn)場之上,你常用環(huán)首刀主戰(zhàn)拼殺,實在太過危險。”
“當世勇武之人極多,兵器乃臂之延展,以刀拼殺雖靈活如臂使指,可一寸長,自有一寸強,一寸之短,自有一寸之險。”
“許子泓,你不會……不善長兵吧?”
呂布端詳許澤,從久經沙場的經驗看來,許澤定然是不善,否則絕不會一把長兵也不配在身旁。
既然不擅長,那你要了我的赤兔、方天畫戟去做什么?
去轅門射戟嗎?
“還行,”許澤撓了撓頭,長槍現(xiàn)在融會貫通,基本的招式當然了然于心,只是還不夠純熟精妙。
呂布起身,拾起地上的長槍,遞到了許澤的手中,道:“來吧,吾雖不能上戰(zhàn)場,但卻可將這些年戟法、槍法教給你,也算你替飛將呂布,上陣廝殺了。”
“當真!?”
許澤面色一喜,還有意外之喜?!
“你在文遠口中已是天下無雙,甚至遠超于我,若連一套精妙的槍法、戟法都不會,又不懂破解,難道日后交戰(zhàn)都要靠膂力取勝嗎?”
“你靠體力能扛多久?”
典韋聽完這話愣了一下,他很想說許澤真能扛很久……你賦閑久了不知道,你眼前這不是個人,是頭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