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預計損耗將會增加三成以上,而且沒什么辦法好解決。
只能強行走原定路線,依舊行清河附近,但需要一點布置,先令廣川附近山道的關口收縮,才可迅速運糧,要故布疑兵才行。
許攸轉瞬間想了好幾個對策,然后猛地拍打案牘,渾身都不自在。
“天殺的郭圖,肯定是他暗中蠱惑!”
怪不得一出大堂,馬上就來耀武揚威!
此人比田豐更可惡!
不對,田豐總是無視我,還是他更可惡。
……
秋收已過,許攸明知此事費力不討好,日后不光毫無功績,估計還要被問責,還是領了兩千兵士出發了。
去時很快,拿著文書信令,調遣了渤海糧倉,加征了一波糧稅,很快就湊齊了。
但是這次渤海郡樂陵、南皮、浮陽這些地方的家族沒有攜禮相贈,讓許攸覺得世態炎涼,剎那間自己就成了無人問津、唯恐避之不及的臭蟲了。
以前可是上桿子贈禮結交,還設宴奉承于主位,在高臺聽眾賢夸贊來著。
許攸在歸程時沒有北移路線,依舊是走漳水,想沿著此途直接進入鄴城境地,一路平坦,暫且未遇到什么偷襲劫掠。
然而就在他一頭鉆進漳水南北走向線時,清河忽然出兵一萬,從界橋而出攻伐廣宗,于禁領兵、華歆監軍,且有鮑信、曹昂在后坐鎮,還有中軍在后隨之補充。
廣宗不能敵,唯有死守待援,那漳水就走不通了,這些糧食只能暫且放在堂陽。
往回繞路的話,就必須向北走幾十里到滹沱河,沿南深澤進入巨鹿,沿河再去真定,然后從常山往南送達鄴城。
回去是可以回去,但是糧車不一定能走得了,沒有水路運糧耗損恐怕會更多。
好在袁紹也沒有為難許攸,來了一封書信,讓他坐鎮廣宗,將糧草取為戰用,率護糧的兩千兵馬先行增援,大軍隨后就到。
如此方才解圍,而且臨危受命,抵抗曹軍。
可許攸到廣宗親自守了十一日,援軍都還沒到,也無大將來鎮守,回去催援的哨騎都來回跑了好幾趟了,不知主公到底是何意。
“曹軍退了。”
守將王成長舒一口氣,倒在了城墻之后,抬眼便看到正在發懵的許攸。
嘴邊兩側胡須垂下,下巴的胡須也不再整潔,許攸近日來白發都增了不少,眼神混沌毫無生氣,此時廣宗城內糧食足備,可資守軍再守幾十日也無慮。
可正是因為如此,更像是要他們在此一直守到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