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虎軀一震,起身向前走去。
一炷香后。
鐘繇滿臉褶,嫌棄的看著紙張。
好一個狂草飛白!我一個字都看不懂,毫無美感!簡直就是……亂劃!
竟然在振奮熱血的情緒下,認真的敷衍我。
許子泓真有你的。
“這書法很飄逸,”許澤評價道:“只是現在還不流行。”
“你開心就好。”
“來,長夜漫漫,鐘廷尉,你我切磋一下書法!”許澤豪情頓生,還有很多名篇想寫出來。
鐘繇當即抬手:“不了不了,咱們說點別的吧?!?/p>
“想說什么?”
許澤就知道沒那么簡單,到案幾前盤腿坐下,拿著毛筆隨意的涂畫著。
鐘繇性情飄逸,卓有才情,其實在名譽之下,也是富有浪漫情懷的人,他若是日后夜夜陪同,肯定是想套問很多事的。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不一定要懲治所有罪惡、不臣。
但他肯定想知道。
“君侯,是否真的私運鹽鐵?”
“是,”許澤倒是不去狡辯,直接承認了下來,接著道:“但要看你怎么定義私運之事,這世間多少事,無非是一句論跡不論心罷了?!?/p>
“我的確是私運了,可錢財亦是流入百姓之手,富足民眾,增收商稅,國庫亦不會虧損,衛氏工坊靠著鹽、鐵,制出多少惠民之物?新式軍備?這些功勞怎么算?”
“如果正常將這些鹽鐵用以官營,廷尉覺得光景會如何呢?”
許澤反問道。
鐘繇陷入了沉思。
若是那樣,每年開得鹽鐵,七成都要入府庫,又運國庫,先滿足的是公卿大臣,和他們的家人們……
從這此處看,無異于另一種“山匪”沿途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