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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這漂亮東方女人,他出于職業(yè)習(xí)慣地打量了一眼,那雙小鹿般澄澈的眼睛,每個情緒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住秘密的樣子。
遠(yuǎn)處門口傳來日本使館人員不耐煩的咳嗽聲,克萊恩的目光在君舍臉上剮了幾秒,終是沒說什么,轉(zhuǎn)身牽起俞琬的手:“我送她過去?!?/p>
二人的身影走遠(yuǎn),霍夫曼才敢湊上前來:“長官,這…”不合規(guī)矩。
“閉嘴?!本岬囊暰€仍膠著在被克萊恩護(hù)在臂彎的腰肢上,心底難以名狀的情緒翻涌開來,他扯出抹笑:“上校只是送送他女朋友?!?/p>
真護(hù)食啊,就是不知道如今時局,他老伙計又能這樣護(hù)到什么時候?
霍夫曼暗自咋舌,還真和長官說的一樣,在周遭或憤怒、或不耐、或驚奇、或玩味的目光交織中,那兩人果然在門口停住了。
為首的日本經(jīng)濟(jì)參贊焦躁極了,懷表蓋開合的嗒嗒聲像某種倒計時。
女孩仰起臉,“赫爾曼,我…我沒事的。”她和往常撒嬌一樣軟著聲,拽拽他袖口。
“我就在外面等著。”
“你回去吧?!蹦茄凵穸紟е肭罅?。
俞琬不能讓克萊恩跟著自己,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如屢薄冰,稍有不慎便是踏入萬丈深淵,如果計劃順利她不愿讓他聽見那聲槍響;如果失敗,她更不敢想會連累他到什么地步。
但更深處的恐懼,是她自己都不愿直視的——溫兆祥的子彈穿透鮑思平頭顱的瞬間,克萊恩會作何反應(yīng)?是本能地沖進(jìn)來護(hù)住她?還是憑借軍人的直覺,識破這場早有預(yù)謀的刺殺?
英雄紀(jì)念日那晚,他的反狙擊能力她是見識過的,她不敢賭,她也不敢讓他親眼見證自己另一重身份曝光的時刻,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你…今天是不是還有演練?快回去吧。”她又推推他的手,再次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