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仆婦快步進來,抓著沈霜月就拖拽了出去,然后壓著她本就受傷的膝蓋重重落在祠堂門前的青石板上。
謝淮知抓著個盒子就朝著她扔了過來,那錦盒砸破了她腦袋,盒子里的東西稀里嘩啦落了一地。
“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你說你沒拿孫家的聘禮,那為什么在你的莊子上找到了聘禮單上的東西?!”
身上衣裳沾了雪,細盈盈的腰肢仿佛承受不起身子的重量。
沈霜月額前被砸的鮮血流淌,斂眸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東西,張口時聲音嘶啞極了。
“這些東西不是我拿的,我也從未曾見過。”
“你還想狡辯…”
“我沒有!”
沈霜月也不知道是染了血還是因為身體太痛,說話時氣息不足:“我和沈家雖然不睦,但入府時的嫁妝并不少,孫家的聘禮固然貴重,但我明知你們厭我防我,我又怎么可能去動。”
她喉間疼得厲害,腦子也暈眩,撐著地面才不至于摔倒。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你們是從哪里找來的,但我可以發誓,我若是拿過孫家的聘禮,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的誓言要是有用,四年前你就該死無葬身之地!”
謝淮知一句話就讓沈霜月倏然白了臉,她猛地抬頭看向他,黑怒的眼眸中滿是血紅。
謝淮知被她眼底驚怒怨恨嚇了一跳,只是還沒來得及細想,謝老夫人就已經被人扶著到了近前。
“你還想狡辯?”
謝老夫人怒聲道:“我以為淮知冤枉了你,勸著他命人搜查,可是查來查去卻在你陪嫁的莊子里找到這些東西。”
“我原想著你只是一時貪心,孫家的東西沒了想辦法補足就是,可是你撒謊成性,死不悔改,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謝老夫人滿是失望地看向謝淮知:
“沈氏這幾年屢屢犯錯,你念著婉儀每每都只是小懲大戒,卻不想這般縱容只讓她得寸進尺。”
“當年她害死了婉儀我以為她會悔改,卻不想如今又鬧出孫家事,若再這般讓她頑劣下去,早晚會禍害我們謝氏全族。”
謝淮知想起故去的亡妻,想起那些從沈氏莊子里搜出來的聘禮,忍不住沉了眼。
“沈霜月,你認不認錯?”
“我沒錯!”
沈霜月被人按在地上不肯低頭:“我沒有拿過孫家的東西,我為什么要認,那些聘禮是有人栽贓…”
“好好好!”
謝老夫人怒道:“你看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狡辯,她這是知道你顧忌沈家和婉儀,知道她是伯府主母你不敢真傷了她,可孫家才剛出事她就讓她丫鬟偷偷出府,不是心虛是什么。”
謝淮知想起剛才抓回來的那個霜序院的丫鬟,還有從她身上搜出來的貴重物件,眼中陰云密布。
“來人,把今鵲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