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今鵲帶上來。”
下面人拖著個綠裙丫鬟上前,沈霜月見她被堵了嘴朝著自己這邊嗚嗚叫著,臉色一變,“你們想要干什么?”
謝淮知寒聲道:“自然是嚴懲背主的丫鬟。”
“你行事輕佻,屢屢犯錯,身邊的丫鬟沒盡到規勸之責,當年你下藥害死婉儀是身邊丫鬟唆使,如今又行偷盜,定也有她一份。”
“你既然不肯認錯,那就由她替你受過。”
謝淮知想起六年前的事情,臉上仿佛凝了層寒霜。
“把今鵲拉過去給我打!”
“不要!”
沈霜月不在意自己如何,可萬沒想到謝淮知會怪罪今鵲,她穩不住臉色就想上前阻攔,“今鵲沒有背主,她是奉我命出府去替玉嬌周旋,她沒挑唆…”
“還愣著干什么!”
謝淮知用力抓住沈霜月,全然不顧她口中嘶喊:“還不拖過去。”
祠堂前那兩個仆婦拖著今鵲到了院里,將人按在了行刑的長凳上。
沈霜月眼里通紅,抓著謝淮知衣袍:“伯爺,伯爺你不能這么做,今鵲跟這件事沒關系,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傷她……”
“打!”
謝淮知一聲令下,厚厚的寬杖重重落在今鵲身上。
今鵲疼得臉上扭曲起來,哪怕堵了嘴也能聽到喉間抑不住的慘哼。
沈霜月紅著眼就想撲過去,卻被謝淮知用力按住。
下顎被狠狠掐了起來,她被迫仰著頭看著欺身上前的男人。
“沈霜月,我答應過你阿姐不會動你,可不代表不能動旁人,你不認錯,自然有人代你受過。”
“你好生看著,她就是你死不悔改的下場!”
沈霜月被她抓著肩頭被迫看向院中,看著因為疼痛痙攣掙扎的今鵲,看著那棍棒落下只片刻就染紅了地面的血,那血刺眼極了,讓她猛地就想起四年前為了替她頂罪被活活打死的連枝。
眼淚再也抑不住瘋狂涌出,她竭力罵著,拼命想要掙開,卻被壓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棍棒一下又一下落在今鵲身上。
杖責本是厲刑,何況謝淮知存心下狠手。
只幾杖之后今鵲后背就皮開肉綻,她疼的嗚咽慘叫,鮮血落在地上,連腦袋都垂在了長凳旁,沈霜月扭頭狠狠一口咬在謝淮知手上,趁他吃痛起身朝著院中撲去,趴在今鵲身上。
用刑的婆子來不及收手,那長杖“砰”的一聲落在她身上。
“沈霜月,你瘋了!”
謝淮知臉色鐵青大步上前將她拉開。
沈霜月跪在地上拽著他衣袖嘶聲道:“謝淮知,我真的沒有做過,我沒有拿過孫家的東西,我沒有,你為什么不肯信我……”
她眼淚撲簌而落,砸在謝淮知手上,灼得他指尖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