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一看著緩緩走出來的女子,先是因為她臉上的巴掌印愣了下,片刻目光就落在她身上血跡上。
別的便也罷了,那胳膊……
常年在外廝殺辦案的季三一只一眼就看出來這位謝夫人受了重傷,那滿身血腥離得這么遠都刺鼻,而且她呼吸是虛弱的沉重,走路人都踉蹌,再加上被火燎過的袖子,劃破的臉…
不是說是伯府夫人,怎么瞧著跟逃難的似的?
季三一扭頭看了眼亂糟糟的祠堂,揚聲道:“慶安伯謝淮知勾結戶部侍郎孫溢平,以婚嫁禮聘為遮掩,私藏鹽稅貪污賬本,我家侯爺審問之后謝淮知交代你乃同謀,本官奉命帶你回皇城司受審。”
“且慢!”
謝老夫人上前幾步急聲道:“我兒淮知呢?”
季三一皺眉:“謝淮知勾結孫家,自然下了牢獄。”
謝老夫人聞言頓時著急:“不可能,我兒醉心行伍之事,和孫家從無來往,當初孫家定親的時候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更不清楚孫家將鹽稅賬本藏于聘禮送進我們府中。”
“孫家貪污罪該萬死,但是我兒是真的不知道鹽稅之事,更不可能跟他們勾結……”
“有沒有勾結,你說了不算。”
季三一說話時粗著嗓子更是毫不留情:
“謝淮知私下替換孫家禮單,又以金銀妄圖賄賂我家侯爺,我家侯爺是念在太后娘娘的面上,才只叫我們鎖拿沈氏一人,否則以謝淮知所做,慶安伯府上下都得下獄。”
說完他便冷斥道,
“皇城司辦案,老夫人還是退遠些,否則別怪我大動干戈。”
謝老夫人又氣又怒,卻怕他們當真動手蒼白著臉沒敢說話。
沈霜月倒是格外平靜:“母親不必憂心,那孫家之物不過我一時好奇取用了些,伯爺是怕落人口舌才換了禮單補足,等去了皇城司后,我會原原本本跟裴侯爺解釋清楚,到時候裴侯爺自然會還伯府清白。”
“只是今夜祠堂意外走水,我離開之后府中上下還要勞煩母親操心,也請您替我照顧好今鵲……”
“說完了沒有。”
季三一直接打斷了沈霜月的話,神情不耐地呵斥,他還急著回去交差。
“把沈氏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