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尤其快樂,
如果不是還惦記著孩子,
早就狂奔出去享受自己的大草原了吧。
洛安有認真疑惑過安各為什么沒有再嫁,
畢竟,以她如今的作風,
“丈夫如流水,情人遍地走”,也正常。
后來他意識到她很重視安洛洛,又聯想到她家里那些齷齪——嗯,大抵是“繼父”這個角色對于小孩來說很難接受,比起她輕浮喜歡的異性,她更重視家庭,所以絕不想為難女兒吧。
母女之間存在的紐帶,或許總是要比夫妻之間、男女之間更強韌的。
她愿意為了安洛洛舍棄那些花花綠綠的可能性,不管再怎么浪跡天涯,總歸也沒真正找任何人,強迫女兒接受……
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任性的妻子了,是個有些靠譜的大人啊。
真好。
……洛安的心情其實也有些復雜,萬萬沒想到,那個慣愛撒潑打滾的豹豹也會成為一個“為孩子稍微沉穩下來、舍棄一點玩心”的人。
他在的時候,都沒見過她這樣的改變呢。
又是調整工作時間,又是頻繁表達愛意的,困得要死還會一邊灌自己咖啡一邊帶洛洛玩……
“真好”,這樣發自內心感嘆時,也會生出一點點埋怨。
“旅行”“調整工作”“動不動就來一句愛你”“困了累了還愿意陪著出去玩”……畢竟全是自己沒能得到的東西。
當然會忍不住鉆進“為什么沒為我做過這些事”的牛角尖里。
但洛安鉆過牛角尖后,也總會自己鉆出來。
他早過了會糾結自己在對象心里地位高低的時候,也不可能真和最疼愛的女兒計較什么。
——嗯?他當然也更疼愛女兒了,誰要理睬那個日常尋花問柳浪跡天涯就是不回家的怨種妻子。
感情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僅存于“把醉醺醺倒在地板上的怨種妻子送回她的床上”“把她叒亂喂喂死的小金魚撈出來、去找一條新的換進魚缸”吧。
這又不是戀愛時期,如今只剩塑料夫妻情罷了,多的絕沒有。
絕沒有的,所以絕不會在意。
……所以,洛安從未想過她能“看見”自己。
為什么要看見?一個極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如果看見自己家里有個自由活動的透明人,結果怎么想也是——
拿電磁脈沖槍把他轟出去,或者把他上交研究所吧。
……洛安并不想浪費時間和監管局那些人扯皮,把“是是我身為天師卻找了個極端反迷信的妻子,她巴不得把我扔出家里”的家事跟整個玄學界抖出來……所以,還是算了。
如果說以前他還有些幻想,“就算看不見,只要能意識到我存在”——去過安家,和祖祠里那幾位聊過后,洛安就打消了最后的幻想。
他沒有權利要求妻子為他毀掉整個人生的觀念,與一直以來伴隨著成長的信仰。
【我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她就是這么個固執的臭脾氣,一路走來,他也沒插足過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