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太早就想要開口說話了,只是苦于那句“藐視公堂”,硬是忍了下來。
如今白秋堂發了話,劉老太“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青天大老爺,那天晚上我睡的熟,銀兩都被鎖在了我那匣子中,鑰匙被我放在貼身的里衣里。”
白秋堂皺了皺眉,“劉氏,你撿重要的說。”
“是…是……”劉老太訕訕一笑,“匣子放在了衣柜的角落里,也是我疼愛宋禾這孩子,她是知道這匣子在哪的。”
劉老太眼淚止都止不住,“第二天早上起來,我那二媳婦兒周氏帶著孫子宋順來叫我吃飯,順便又給了我五兩銀子,要我放進匣子里,未來是要給順兒當媳婦本的。”
“可誰知我把手伸進里衣,卻沒有摸到匣子的鑰匙!”劉老太捶胸頓足,“急急忙忙打開我那衣柜,發現鑰匙就在匣子旁邊,我那匣子半開著,里面的整整二百兩銀票不翼而飛了!”
劉老太唉聲嘆氣的,“銀票丟了,蕭烈一家一夜之間又搬走了,我能不著急嘛!過了段時日,我那二兒子去縣上趕集,這才發現這賊丫頭在縣上買了個宅子,還開了一家店鋪!”
“他們一家那么窮,能有什么錢去買宅子?定然是用偷來錢買的!”
劉老太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就差躺下來了。
宋禾冷眼看著劉老太說著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實,心中只覺得好笑。
她這是撞上什么大運了,讓這兩家子費盡心思也要搞垮自己,就是為了拿到宅子,或者那家鹵味店的秘方?
白秋堂被劉老太的聲音吵的頭疼,好在已經把供詞講完了。
此時原先攤子周圍的鄰居,作為證人被傳喚過來。
一見到蕭家錢老太,那攤主就忍不住想要開口,可現在還在解決宋家的事情,也就帶到了后面暫時旁觀。
白秋堂沉吟許久,這才開口詢問劉老太,“你是第二天一大早才發現的銀票丟了?”
劉老太篤定地點頭稱是。
“那你二媳婦周氏給你的那五兩銀子呢?現在何處?”
劉老太愣了一下,有些心虛,“被民婦……被民婦放起來了。”
“可否將那匣子拿出來,給本官瞧瞧?”
白秋堂看出了劉老太眼中的心虛,繼續不緊不慢地追問,“那五兩銀子能否也拿出來?”
“這……這……”劉老太支支吾吾,眼珠子忽的一轉,“回大人,那匣子現如今被我那二媳婦保管著,那五兩銀子也交由她來掌管了。”
額間已經有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白秋堂語調輕揚,若有所思,“你那匣子里,確實是整整二百兩銀票無疑嗎?”
劉老太十分篤定,“大人明鑒,確實是整整二百兩銀票。”
白秋堂摩挲著胡須,良久沒有說話。
堂下一時十分安靜。
“這二百兩銀票,都是你們一家攢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