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和丈夫一起擺攤賣鹵肉的時候,夫家奶奶就經常來我這里要銀子要東西?!彼魏唐怀陕暎拔覀兪切≥?,理應孝敬老人,每次來要也都給了?!?/p>
“您可以去傳喚當初攤子周圍的鄰居,他們都是見證人。”
白秋堂點點頭,示意下人去傳喚當初的鄰居。
下人領命而去,白秋堂慢條斯理的開口,“宋氏,你繼續說?!?/p>
宋禾語調平緩,臉上卻是滿滿的澀意。
“后來我丈夫摔傷了腿,大夫是我們自己找的,說是他的腿怕是治不好了,原先還整日里找我們要銀錢的夫家人一下子就沒再來過,后來怕丈夫拖累他們,還提出了分家?!?/p>
“我想著分家就分家吧,至少我們一家能好好過日子?!彼魏痰痛怪垌?,聲音哀戚,“后來確實過了一段安生日子,只是我丈夫運氣好,腿慢慢好了起來?!?/p>
“夫家人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整日里來攤子上鬧事,惹得我們一大家子生意都難做了起來。只好趁夜搬離,住在了縣上。”
話說到這里,已經把前因交代的差不多了。
至于后果……
宋禾還未張口,錢老太就在后面接了上來,“渾丫頭嘴里沒半句實話!為了不贍養老人,騙我們說蕭烈的腿再也好不了了,你們搬走的那天晚上,可是偷走了我的祖傳鐲子!”
“啪”的一聲,驚堂木再次響起,白秋堂聲音低沉,“錢氏,你若是再敢胡亂插話,本官便先治你個藐視公堂的罪名!”
錢氏被嚇得閉上了嘴,狠狠地瞪了宋禾一眼,閉口不言。
“那日晚上,我們一家連夜離開了村子,根本就沒有去夫家,也更沒有回娘家?!?/p>
宋禾磕了一頭,語氣堅決,“大人,您大可問一下我夫家奶奶,那簪子長什么樣子,有何特征,再去派人去我家搜查一番,若能查到,民女甘愿認罪!”
“還有民女的奶奶家,您盡管去查,民女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假,情愿遭受天打雷劈!”
宋禾目光堅定,字字慷鏘有力。
那樣子,不似是作偽。
這樣的賭咒,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蕭宋兩家是不是真的在扯謊。
蕭烈和宋禾兩人雙手緊握,她原本還怕蕭烈會忍不住他那沖動的脾氣,和兩家人又要對起來。
誰知道今天的蕭烈竟然冷靜多了,沒有動手,沒有威脅,卻句句都在維護著她。
旁聽的眾人一時也有些猶疑不定。
當初他們之中,的確有不少人認為宋娘子手腳不干凈,如今這樣看來,也不知道當初的判斷是不是真的了。
錢老太想要開口反駁,可剛才白秋堂說的話,讓她愣是忍了下來,只一雙眼睛噴火似的看著宋禾,恨不得馬上把她碎尸萬段。
白秋堂沉吟片刻,而后看向了蕭烈,“蕭家小子,你有什么話要說?宋氏的話都屬實嗎?”
蕭烈不卑不亢地行禮,“回大人,草民的妻子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查秋毫?!?/p>
白秋堂正了正神色,“兩家苦主狀告同一家,既然如此,那便先由宋家開始解決。”
“宋家劉氏,你有何話要說?”
劉老太早就想要開口說話了,只是苦于那句“藐視公堂”,硬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