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蕭薔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想拉住暴怒的丈夫,卻被他狠狠甩開,踉蹌著撞到冰冷的墻壁上,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呼。
楚向南平靜地承受著這滔天怒火,眼神卻銳利如刀。
“爸,楚家給了我什么?是把我當(dāng)棋子,去算計小北?還是把我當(dāng)工具,去維系你們搖搖欲墜的體面?爺爺躺在這里,是因為他算計不成,氣急攻心。根源在你們,在楚家內(nèi)部的腐朽無能,憑什么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
他的話精準(zhǔn)地戳中了楚家最不堪的膿瘡。
楚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咆哮聲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楚向南說得沒錯,楚家這幾年的衰敗,根子在于后繼無人,內(nèi)斗不休。
楚老爺子算計夏小北,是病急亂投醫(yī),也是想為楚家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結(jié)果雞飛蛋打。
“你……你強詞奪理!”
楚父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蒼白無力的反駁,氣勢明顯弱了下去,只剩下被戳穿后的惱羞成怒。
“是不是強詞奪理,大家心知肚明。”楚向南眼神冰冷且充滿壓迫感,“我再說一遍,今天回來,不是來吵架,也不是來乞求。是通知你們,我要和小北結(jié)婚。如果楚家愿意接納她,祝福我們,那楚家依然是我的家。如果不愿意……”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
“我楚向南,從此與楚家,恩斷義絕。楚家未來的興衰,與我再無瓜葛。”
“你敢!”楚父目眥欲裂,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慌和憤怒而變調(diào),“我……我打斷你的腿!”
“爸,你可以試試。”
楚向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
楚父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死灰般的慘白。
他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兒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認(rèn)識他。
楚向南眼神里的冷酷,讓他感到徹骨的寒意。
他毫不懷疑,這個兒子真的做得出來!
目前,他是楚家唯一有出息的后輩。
如果連他都走了,楚家將徹底陷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
蕭薔捂著撞痛的胳膊,看著丈夫慘白的臉和兒子冰冷的眼神,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緩和氣氛,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巨大的悲哀和無力感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