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稚漸漸蘇醒過來,她整個人趴在床榻上,臉背對著榻下眾人,她想起身,可后背疼得要緊,不禁哼叫出聲。
“沅…沅貴人,您醒了。”這沅貴人木棉真是小心翼翼叫出口,她擔心皇后娘娘知道了會罰她。
“嗯,皇后那邊需要你,你去那邊忙吧,本宮無礙。”沅稚打發偏殿內眾人離開。
她起身看向銅鏡中的自己,皇上應該很在意她這張臉吧,那張酷似他母妃的臉,若是…
沅稚想到這,拿起珠釵將自己的額頭戳破,嘶!瞬間的痛感使沅稚不得呼吸,鮮血就這么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她又不傻,毀容自然不行,以后還要靠這張臉博皇上憐愛呢。
沅稚將珠釵藏在袖口中,不留下任何證據。
沅稚忍著疼將血抹在枕頭上,裝作是暈倒躺在床榻時出的血。
皇上的晚膳一定會來乾坤宮用的,沅稚篤定。
可如今,她渾身疼動不得。這還真是不得不感謝皇后,真以為自己坐上了高位,可以為所欲為了。
皇后吩咐木棉學著沅稚的樣子做杏仁酪,她就不信了,不就是杏仁酪么,有什么難做的。
果然,皇上傍晚時來了乾坤宮用晚膳。
剛吃了一口杏仁酪就吐了出來:“呸,呸,這是什么?怎么那么難吃?沅貴人呢?”
“如今沅貴人可不是那個小廚娘了,怎敢吩咐她親自下廚,這是木棉做的,本宮嘗著味道尚可。”皇后陪著笑臉。
“味道差多了,怎的不見沅貴人?”皇上皺著眉嫌棄地將杏仁酪拿得遠些。
“沅貴人在偏殿歇著呢,如今是貴人了,臣妾也不好吩咐她做事。”皇后這話陰陽怪氣的。
“朕去瞧瞧。”皇上起身便往偏殿去。
“皇上!皇上!皇兒思念父皇!皇上怎的不去抱一抱呢!”皇后跟在其后緊追不舍,拉著皇上的袖子。
她以為生下了皇子便能將皇上攥入手心了。
可她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還未到偏殿,只聽“咣當”一聲從偏殿內傳來。
“什么聲音?”皇上聽了疾步走向偏殿。
推開偏殿的門,見沅稚面色蒼白虛弱地躺在床榻上,打翻了茶盞,臉上還有血漬。
皇上不禁心疼起來:“這是怎么了?!殿內就沒有個服侍的人!你這皇后怎么當的!難道要朕事無巨細地跟你說么?”
皇上幾步走到了床榻前,看著沅稚額頭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