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么!”裴臨慕感受著胃里的絞痛,不可置信道。
為什么被舍棄的是他!
永寧侯掩下心里的痛惜,冷笑道:“你在此義正辭嚴地指摘謹澄兄妹有違倫常,可曾想過自己那些齷齪勾當?奸淫良家女子已是罪不容誅,竟還處置得如此不堪,留下首尾!”
裴臨慕:他奸淫良家女子?
他堂堂侯府公子,想要什么樣的絕色佳人,不過是一個眼神的事。
這世間,多的是女子巴不得能入他的眼,何須用這等下作手段?
簡直荒謬!
“臨慕,今夜之事,總要給大理寺一個交代?!?/p>
“若任其追查不休,恐牽一發而動全身。屆時泥沙俱下,指不定,旁的那些見不得光的腌臜事也會被揪出來?!?/p>
“你也說了,血脈相連的骨肉至親雖重,但重不過侯府的百年基業和興衰榮辱。”
“人死罪消,縱有滔天之罪亦當煙消云散,想來大理寺也不會再追究了。”
“你安心去吧。為父必當厚葬于你,再擇良辰吉日,延請高僧超度。如有合適的機會和人選,定當過繼到你名下,使你香火永續,不至成了孤魂野鬼?!?/p>
裴臨慕笑出聲來。
鮮血大口大口地嘔出。
“弟弒兄,父殺子?!?/p>
“弟弒兄,父殺子?!?/p>
裴臨慕邊嘔血,邊反復念叨著。
這偌大的永寧侯府,還真是一處吃人不吐骨頭的虎狼窩啊。
不,還有夫殺妻。
還有兄殺妹。
沒落下一樁呢。
笑著笑著,裴臨慕漸漸沒了聲息,眼睛卻依舊瞪的像銅鈴。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