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瘸一拐出門,珠圓瞧見連忙來扶:“姑娘怎的不喊我。”
她笑著:“其實我覺著已經快好了。”
不僅是她的腿,還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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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于溪荷帶著婉華低調進宮,仍是熟悉的議事廳,一面鸞鳳屏風隔開內外,寧王,謝成錦正站在一旁,太后身影隱隱落在屏風后。
氣氛肅穆,如繃緊的線就要斷裂。
她跪下行禮,太后聲音也如緊繃的線:“不必行禮了,徑直開始吧。”
她起身,與門口內侍對視一眼,宮人將受傷的婉華抬了進來,一路奔波,婉華面色極白,因著還發燒,呼吸也急促著。
太后似有所感:“這證人可是受了傷?”
于溪荷應:“回太后,昨夜殿前司遭了刺客,是來殺她滅口,且那刺客正是阿努那,蔣弈曾跟隨靖武侯鏖戰幽州,見過阿努那,昨夜與阿努那交手的也是他。”
太后沒了聲音,氣氛再次凝滯。
她垂下頭:“還請太后明鑒,民女已查清始末,正是因為帝師于賦永,矜國細作才能久留汴京,其中給予金錢,與其溝通的人正是我身邊這位女子,此女乃民間組織九街人話事人。
“她擅長隱匿身形,傳遞消息,為于賦永察覺利用,寧王想必已與娘娘明說,因著把柄在寧王手里,于賦永不得不將民女嫁去王府,又不想一直被桎梏,便與矜國細作一同要將民女在婚禮上擊殺。
“這不過最不起眼的,除此之外,于賦永勾結細作到底所圖為何,到底要做何事,民女不敢深思,還請太后娘娘明察!”
勾結敵國細作還能做什么?
“孽障!”
太后倏地起身,她似是氣極,“傳我命令,先將人收押,傳刑部尚書細查,將他做的事盡數查清。殿前司靖武侯聽令。”
謝成錦應:“臣在。”
“矜國細作便交予你,務必將那阿努那捉拿歸案。”
“是!”
太后稍稍停頓,看向寧王方向,她聲音聽不清情緒:“寧王檢舉于賦永當初頂替功名有功,有賞,此事哀家會讓刑部查清,寧王便不用管了。”
于家乃書香門第,如今權勢最盛的于賦永也是先考了功名才入官場,卻不曾想這功名竟也是頂替,怪不得會為寧王把柄,此事亦可毀了他。
太后的話明褒暗貶,寧王面色變了變,只應:“是。”
“你們先退下吧,溪荷留下陪陪哀家。”
幾人起身,宮人將婉華抬出,寧王走之前暗暗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
“此事你做的極好。”太后從屏風后走出。
宮人扶著她起身,她順勢行禮:“娘娘謬贊了,本就是民女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