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溪荷:……
不等她理清楚,門外傳來敲門聲,正是趙承淵:“玉潤姑娘,你家姑娘可醒了?”
聲音很輕,生怕驚擾了誰。
玉潤頓時看向了她,她頓了頓,接著重新躺回去:“就當我沒醒。”
說著徑直閉眼。
玉潤:……
她無奈起身開門,門外的人手里正端著藥:“今晨的藥好了,快給你家姑娘喝下。”
玉潤接過藥,正看見他因為煎藥而臟污的袖口。
“你家姑娘如何了?可有好轉?”
她抬眸,又對上他帶著關懷的眼眸。
她沒忍住看了躺在床上裝睡的人一眼,只微微俯身:“回郎君,我家姑娘已在好轉了,郎君不必擔憂。”
聽了這話跟前的人才松了口氣,他面上揚起如釋重負的笑:“如此便好,麻煩玉潤姑娘了,你家姑娘若是醒來,一定要來知會一聲。”
在床上裝睡的于溪荷聽了全程,她只覺得莫大的愧疚縈繞在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思緒幾番流轉,最終還是沒能捱下愧疚起了身:“玉潤。”
聽了這聲的趙承淵眼眸當即一亮,他就要進屋,又顧忌著女子聲譽停下,他聲音微揚:“于三姑娘可是醒了?可還有哪里不舒服?我這便給你將郎中請來。”
說著就要走,于溪荷連忙將人攔下:“郎君且等一等。”
她拿過外衣披在身上,又扯了扯被子:“我已好多了,郎君且進來吧。”
玉潤側開身讓出門口。
趙承淵撓了撓頭,他看著自己臟污的衣擺和衣袖,不免窘迫,猶豫一瞬還是邁步進了屋,瞧見在床上披散著頭發的人時面色又是一紅,他不敢靠得太近,只遠遠站著。
兩人之間隔了好長一段距離。
于溪荷抬眸看向來人,他生得儒雅,衣襟雖臟,眼眸卻很干凈,他是不染俗事的人。
“我,我這般進來,實在是唐突了姑娘……”
她收回視線:“多謝郎君為我忙活了一晚上,只是實在太過麻煩了,后面的事便交給玉潤吧。”
他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的,更何況,姑娘,姑娘與我本有婚約,這都是我分內——”
“郎君可有喜歡的人?”
她突兀將他打斷,他神色怔住,接著看了過來,神色毫無遮掩的迷茫。
她面上帶上笑:“我與郎君這場婚事乃父母之命,也是帝師與寧王府的聯姻,若是只因著婚約,郎君不必做到如此。
“若郎君有了喜歡的人,我也并不介意,郎君可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