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崢隨意揮了揮手:“李德福,容老年事已高,你親自送人回府。”
待容家人走后,楚云崢立刻對身邊二等太監張讓道:“傳朕口諭,兵部一日不得無人管理,命寧培忠接任容老職位。”
“不得有議!”
張讓當即前往傳話。
雖皇上還未提到許洛妍,可王靜儀臉上已是一片死灰之色。整個人萎靡不振,如同打了敗仗的雞,渾身沒了力氣。
皇上絕不是草率之人,能在瞬息之間定下人選,此事怕是早就在心中盤算已久。
一場荒唐的后宮爭斗,竟讓皇上給兵部來了一次大洗牌。容家和許家一文一武如同老樹盤根,穩穩扎在兵部。
可如今,這棵樹被一分為二,許家又如何能盤根錯雜地抓牢兵部呢?
皇上臉上煩悶已去了大半,對許洛妍,也不過輕描淡寫說了句:“立刻遣回景仁宮,一切用度減半,無召不得踏出宮門一步。”
許洛妍哀求的眼神看向王靜儀,王靜儀竟只是煩悶地瞪了她一眼。
用半個兵部的權勢保了容若的命根子,保了她的貴妃之位,饒是王靜儀,也實在沒精力掙扎了。
婉棠緩緩抬頭,被頭頂的烈日照得睜不開眼睛。滿心盡是狂熱的傷心欲絕,沒想到她突破道德底線,竟替皇上做了嫁衣,成功來了一次政治洗牌。
到底是誰在算計誰呢?
婉棠越發的糊涂,不清楚了。
她的手,緊了又緊,從懷中摸出一顆小藥丸。
那日情景浮現眼中,只記得從皇后宮中走出時,白薇姑姑追了出來。
將小盒子遞給了婉棠,說了句:“娘娘說了,若是山窮水盡,此物用得好了,興許能柳暗花明。”
她不甘心如此這般,許洛妍依舊還只是不痛不癢的處罰。她也不甘心僅僅只是成為政治洗牌的一顆棋子,她不甘心所有的恨,所有的犧牲,都只是云煙而過。
她一定要讓許洛妍,付出代價!
她緩緩地抬手,用手帕遮掩口鼻,將這苦澀的東西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