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傳是傳開了,但傳開的哪里是什么“才名”?
明明是“安國公世子為搏美人一笑,不惜狗尾續貂附庸風雅”的笑名!
是證明他葉長安被蘇紅月迷得神魂顛倒、連祖宗臉面都顧不上的鐵證。
如今,這個笑話竟然被人當成投其所好的敲門磚?
居然用來吹捧他“文采”的佐證?
這真是讓葉長安哭笑不得。
葉長安幾乎可以想象,發出這份請柬的人,此刻一定是想看他的反應。
不知道是會勃然大怒?
是心虛難堪?
還是惱羞成怒?
那些在詩會上等著看笑話的人,恐怕早已準備好新的題目,等著他這位以“舔狗詩”聞名的“詩壇新秀”再次獻丑。
葉長安的手指在《詠月》二字上緩緩劃過,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臉上帶著了一絲玩味的嘲諷。
他拿起長公主那份尊貴的請柬,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面代表皇室標記的金色徽記,又掂了掂禮部尚書呂崇仁那份沉甸甸的名刺引薦函。
最后,目光落在那份大紅金箋上,嘴角勾起一個極其冰冷、卻也極其鋒利的笑容。
請我?
想看我出丑?
想看我像當年圍著蘇紅月打轉那樣,再演一出“舔狗獻詩?”
“好啊。盛情難卻,本官……便去見識見識這京都第一等的‘蘭臺雅集’。”
他把三份請柬往吳大川面前一推:“備車。三日后申時,赴蘭臺。”
吳大川連忙躬身:“是,少爺。我這就去準備,保證周全。”
他輕輕叩擊著桌面,自言自語,聲音低不可聞,卻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篤定:
“都想看本官出丑嗎?呵……不妨都來試試。”
“蘇家的那位自以為是的‘女武侯’,你就好好等著吧。”
蘇府,蘇紅月閨房。
暮色四合,室內并未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