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一個禮物。”沉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江稚月臉上有幾分茫然,秦肆眸色沉斂,額前的發絲隨著風吹拂,深邃的眉眼是極具難辨的神秘感。
大概這難得的寧靜,對他而言真的很珍貴,能和女孩一同坐在樹蔭下,任輕柔的風吹過,不用考慮紛紛擾擾。
他將飽腹的巧克力遞給了江稚月,又陷入了靜默中,他討厭聲音來打破這一刻的安謐,整個人放松地倚靠在樹干上。
江稚月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秦肆不禁地挪動身子,向她靠近了些,整個白日,異常漫長,又異常短暫。
當夜幕降臨,江稚月又聽到了叢林間傳來的不知名小動物的聲音。
可隨后,林間忽然風聲大作,狂亂卷起片片落葉,強勁的大風讓人難以睜開眼睛,凜冽的寒意瞬間遍布全身。
頭頂上盤旋的直升飛機,轟鳴聲在狂風中刺耳至極。
直升機似乎在努力降低高度,試圖看清地面上的情況,但風勢實在猛烈,使得機身不斷搖晃。
周圍的樹木在狂風中猛烈搖擺,一陣更強烈的風襲來,直升機不得不迅速拉高,如果有人抬頭望去,便見高空中依稀閃過一抹紅點。
飛機上的自然是盛懷安,他命令飛行員想盡辦法,無論如何要在這附近找塊空地降落,他靠坐標最后鎖定的位置便是這周圍。
盛懷安心情不太好,這亦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情緒失控的滋味,不確定這股怒意是源自盛家人的挑撥,還是因為昨天牧蓮生打來的電話。
男人輕幽的聲音,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入他的心:“看來你也不如秦肆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啊。”
感情,這個世界上最復雜而又最純粹的東西,大抵就連當事人都難以明白,究竟是何種情愫在作祟。
盤旋的直升機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迫降,盛懷安迅速跳下飛機。
飛行員忙不迭的,“少爺,這邊道路昏暗,請務必小心。”
盛懷安對此置若罔聞,在兩旁保鏢的開道下,他的步伐快速而急切,每一步踩得枯枝敗葉沙沙作響,林間大亮的探照燈,直直地朝江稚月照射而去。
江稚月被這光刺得不禁瞇住了雙眼,伸手遮擋。
可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已是擋在了她的身前。
秦肆偉岸的身軀就將女孩籠罩在身后,那張隱沒在暗里的立體容顏,對上盛懷安冷寒的神色。
哪有男人不會察覺到雄性之間敏銳的危險,哪有男人不會看穿看似平靜之下的暗流涌動。
誰又能容許自己視為唯一的女人輾轉在多個男人懷里?無論對方是誰,矜貴高傲的天之驕子們都無法容忍這種覬覦。
如果盛懷安此刻注意到秦肆嘴角冷淡的弧度,不難發現他的冰冷略帶了幾分嘲弄,這似乎是他更真實的惡劣一面。
在盛懷安大步而來時,秦肆又將身后的女孩往身前帶了帶,同時親昵地環住她的腰,以一個絕對占有保護的姿態,意味不明的眼神。
“來得還不算晚。”
“你行啊,拐跑我妹妹。”盛懷安憋了一肚子火,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剪裁得體的風衣隨著他的步伐,都帶起一股戾氣。
派出去找江稚月的人都還沒音信,卻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信件,上面標著具體的坐標和位置,落款就是秦肆本人。
這是什么?赤裸裸的挑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