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珠了然:“原來如此。”
崔凌人忽然轉(zhuǎn)過頭來。
她打量裴道珠幾眼,微笑:“這兩日,裴姑娘的名聲如雷貫耳。”
裴道珠挑眉。
她知道金梁園里的那些謠言。
說什么她和蕭玄策有了孩子,蕭玄策未曾站出來澄清,她便也對那些謠言只字不提。
本以為謠言總會消散,沒成想,卻被崔凌人拿出來當(dāng)話柄。
崔凌人打量她幾眼,又道:“聽顧燕婉說,你的舞很好,你怎么不參加競選?”
裴道珠:“是因為——”
“罷了,我沒時間聽你的事。”崔凌人驕傲地抬起下頜,“聽說你和九爺棋逢對手,曾為一局棋手談半日,最后下出一盤三劫連環(huán)的平局。你的琴棋書畫都是絕佳,我卻也不差。裴道珠,將來有機會,我要向你好好討教。”
裴道珠客套的“不敢”兩字還未說出口,崔凌人已經(jīng)起身。
她望向蕭衡,自信而堅定地撩了下青絲,才回了長公主身邊。
陸璣嘆息:“崔家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建康城的女郎都愛玩愛鬧,她卻是為數(shù)不多的勤奮之人……對了玄策,她仰慕你,你可憐愛她?”
裴道珠也望向蕭衡。
雖然她如今不再打蕭衡的主意,但她畢竟是在意皮囊風(fēng)度的人,蕭衡這般容色風(fēng)度,配崔凌人……
實在可惜。
蕭衡捻著佛珠。
長公主也就罷了,崔家家主崔元,手里卻握著兵權(quán)。
崔家勢力不遜于蕭家,他想北伐,勢必要爭取更多的世家支持,與崔家的這樁婚事,確實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他飲了半盞梨花酒,睨向陸璣:“正經(jīng)書不讀,倒是關(guān)注起兒女情長了。”
陸璣不怕他,笑著壓低聲音,對裴道珠道:“真稀奇,玄策竟然沒有回絕。看來他對崔家妹妹,怕是有情呢。”
裴道珠笑意盈盈。
蕭玄策他笑得那么虛偽,分明是不喜歡崔凌人的。
像他這種人,所謂的婚姻……
大約也只是權(quán)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