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鐸挑了挑眉頭,故作唏噓:“虧得方大人還是讀過圣賢書的。”
“很難想象,這么冰冷的話,是怎么從你三十六度的嘴里說出來的。”
“你可別告訴我,這都是圣人教你的。”
嘩。
周圍的吃瓜群眾也是一片嘩然。
雖說他們聽不懂什么是三十六度,但方如晦如此漠視人命的態度,還是激起了他們的怒火。
“呸,聽說還是帝師呢,根本就是個衣冠禽獸!”
“這種人都能當帝師,真不知道能教出個什么樣的皇帝來。”
“對對對,怕就怕皇帝和帝師一樣毫無人性,那我們老百姓的日子可就太苦了。”
“前朝才被推翻多少年啊,太祖爺也才剛剛駕崩不久,就出了方如晦這樣的人,不知道太祖爺知道了,會不會被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呸!還是帝師呢,說出這種話來,真是我天下讀書人的恥辱!”
這些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在方如晦的身上,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慌亂感。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卻牽扯到皇帝與太祖的身上……
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怕是要動雷霆之怒的。
反觀韓鐸,則是一臉奸計得逞的笑著。
很顯然,這就是韓鐸故意給他挖坑呢!
怪也怪自己剛剛怒火攻心,說起話來也沒多加思考。
可眼下木已成舟,今后若皇帝真的追問起來,還要找身后那位替自己脫身才行。
“方大人,你們父女在我府門前也鬧了半天了。”
這時,始終看戲的南公站了出來,板著臉,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今日之事,老夫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懶得和你計較。”
“但你也該將方瑾瑜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休要再來老夫門前惹是生非。”
“若再有下次,老夫必定不會輕饒!”
言罷,他上前拉了韓鐸一把:“鐸兒,我們回府!”
韓鐸也見好就收,把手中水火棍朝著田娃的方向一丟,跟在舅舅身后就走。
他也明白,方瑾瑜不僅僅是帝師之女,身上還流淌著大梁世族的血液。
眼下真要動了她,的確不好收場。
今日一來借勢扭轉風評,為今后給自己昭雪埋下了先決條件,二來也將紈绔的一面演給了皇帝看。
這兩個目的既然已經達到,再糾纏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返回了國公府,南伯言站定,扭過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韓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