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涌上心頭。此刻,裴又言只覺得混身冰冷,就連唇瓣都在顫抖。他瘋了般搖頭,不斷思考該說些什么,好讓她別那么生氣。
“主人…主人…”
“您和您爸爸…吵架了嗎?”
“都是一家人,有些話…”
他還沒說完,可刺骨的疼痛卻已經從大腿處傳來。
“你給我閉嘴啊!”
“誰和他是一家人?他也配和我做一家人?”
虞晞緊握著那片碎玻璃,在裴又言的大腿上劃出了一道粗長的口子。血液如瀑布般朝外涌出,他當場愣住,后知后覺的痛感迅速席卷全身。
她還想再捅他,可此刻,裴又言的大腦早已被求生意志占領,他反握住虞晞的手腕,顫抖著開口。
“主人…主人…你受傷了,你手上全是血…”
“你媽媽,你媽媽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心疼的。”
他開始口不擇言,就連說話都忘了帶敬語。
“她一定不想看見你這樣…”
之前,之前他在那間屋子里看到過的。
她很珍惜里頭的東西,所以他猜,她一定也很愛她媽媽。
就連那阿姨的照片,也被她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所以…所以…
媽媽。
讓我賭對一次吧。
“哈…”
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到來。
虞晞的胳膊懸在空中,猩紅的雙眼里滿是迷茫,見此,裴又言乘勝追擊,把她手里的碎玻璃扔到遠處去。
“主人…主人…我送您去醫院吧,這傷口得包扎,否則很容易感染的。”
她剛才握得太緊,手心里早已多出一道的血痕,和裴又言腿上半干的血液混在一起,看上去格外滲人。
片刻后,虞晞像是平靜了下來,麻木的點了點頭,并將車鑰匙扔給他。
臨走前,她說:“慢著…”
裴又言還以為她要反悔,剛想開口勸她:“主人…”
誰知她又說:“去人民醫院吧。”
這次,他回答的很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