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上午的時候,安娜就告訴過她了。
可是他出現得這么關鍵,還是讓溫久覺得不可思議。
“你剛生產完,要注意身體,別老在外面吹風。我推你回病房休息。”周沉的聲音絲毫不亂。
他先將輪椅轉過去,然后推著溫久離開。
顧司忱的目光落在周沉的后背上,總覺得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在哪里見過……
“久久懷孕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們說呢?”手機聽筒里,傳來顧遠山的聲音,“司忱啊,你們這次去北國,順便去一趟寺廟,給孩子求個平安符,對孩子好。”
周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顧司忱收回視線,“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那就掛了。”顧司忱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顧遠山道:“司忱,多關心關心溫久。你們結婚后,你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現在她畢竟有了咱們顧家的骨肉了,你作為丈夫,要多體貼體貼她才是……”
顧司忱皺皺眉,對于顧遠山這樣的叮囑行為,并不是很滿意,“當初我媽懷我的時候,也沒見您這么體貼她。”
“司忱,爸爸以前是做錯過事情,所以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樣……”
“你放心。我怎么都不會跟你一樣的。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類人。”
“……”
“掛了。”
顧司忱沒什么耐心,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還站在嬰兒保溫室外面,視線掠過一排排的小嬰兒,眉頭一點點蹙緊。
醫生說,“溫久”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
可是他感覺不到一點喜悅,所以他來保溫室里看看這些新生兒,試圖激發一下潛藏的父愛。
看著這些剛生下來沒多久,渾身皺皺巴巴、紅兮兮的小生命,顧司忱還是沒什么感覺。
倒是覺得這小孩生下來,一個個的都很丑。
所有的小孩都一樣,像一個個丑娃娃,擺放在櫥窗里。
他一眼望過去,都沒什么區別。
忽然,視線定格在某一處——
“陳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