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了慕容集團的官方聯系方式,幾乎是吼著對電話那頭的客服說:“我找你們董事長!我叫陳思源,我爺爺是陳翰林!我要見周翊聰!求求你們,讓我見他!”
魚兒,上鉤了。
華協醫院國際部的走廊,安靜得能聽到中央空調輕微的送風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金錢和焦慮的氣息。
周翊聰一身休閑裝,雙手插在口袋里,悠閑得像是來逛商場。他身旁,慕容雪則是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香奈兒套裝,氣場全開,活像來收購這家醫院的女總裁。
兩人剛走到特護病房的入口,就被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攔住了。
男人胸前的銘牌上寫著:【心腎內科-主任醫師-劉建國】。
“兩位,請留步。”劉建國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帶著審視和不悅,“這里是重癥監護區,不能隨意探視。”
陳思源趕緊從他身后探出頭,焦急地說:“劉主任,這位就是我跟您說的周神醫,我請他來給我爺爺看看的。”
“神醫?”劉建國上下打量了周翊聰一番,嘴角撇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陳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必須相信科學。陳老的病情,我們院里組織了全國最頂級的專家會診,所有的治療方案都是最前沿、最科學的。你現在找一個來路不明的‘網紅中醫’,這是在拿陳老的生命開玩笑!”
他的聲音不大,但“網紅中醫”四個字咬得特別重,充滿了輕蔑。
慕容雪黛眉微蹙,正要開口,周翊聰卻抬手攔住了她。
他看著劉建國,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很平靜地問:“劉主任,科學是吧?那我問你,陳老先生的病因,你們科學地找到了嗎?”
劉建國頓時語塞,臉色漲紅:“特發性疾病的病因本來就復雜,醫學界也還在探索……但這不代表可以用玄學來解釋!”
“玄學?”周翊聰笑了,“那我們聊點不玄學的。劉主任,你今年四十五歲,正高職稱,事業有成,但家庭生活不太和諧,對嗎?”
劉建國猛地一愣:“你胡說八道什么?”
周翊聰沒理他,繼續自顧自地說:“你最近一年,是不是右邊肩膀總是僵硬酸痛,尤其是在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會莫名其妙醒過來,然后就很難再睡著,醒來后嘴里又干又苦?”
劉建國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他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地盯著周翊聰,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這些癥狀,全對!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工作壓力大,得了肩周炎和神經衰弱,私下吃了點止痛藥和安眠藥,但效果甚微。這件事,連他老婆都不知道!
走廊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陳思源和慕容雪也驚訝地看著周翊聰。
周翊聰這才慢悠悠地揭開謎底:“中醫講,‘肝主疏泄’,‘人臥則血歸于肝’。你給陳老看病,殫精竭慮,壓力如山,導致肝氣郁結,氣機不暢。凌晨一點到三點是丑時,是肝經當令的時間,肝火太旺,自然會把你‘叫醒’。肝膽相表里,肝氣不舒,膽汁上溢,所以口苦。氣血不通,堵在肩膀,所以肩痛。”
他向前一步,逼近劉建國,聲音壓低了一些,卻更具穿透力:“劉主任,你再這么硬扛下去,下一步,就不是肩膀疼、失眠這點小事了。你的膽囊,離長出點不該長的東西,不遠了。”
“這是最基礎的望診,也是最直接的科學——關于你身體的科學。現在,你還覺得我是玄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