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床上還睡著一個男人,線條肌理勻稱,頭發散亂,慵懶氣十足的睜開惺忪的眼:“知道了,我會帶傘?!?/p>
姜妄之笑了笑,把特意點開的天氣預報關掉,還不忘加一句:“記得加件衣服,入秋了?!?/p>
男人找到空調遙控器,把開了整晚的冷氣關掉,走過來從后面摟住他的腰:“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媽?這么體貼?”
“我生不出你的?!苯c開繪圖軟件,“要感謝我可以親我一下?!?/p>
“得了吧,兩個男人這么肉麻?!彼α诵Γ┲劬腿ピ∈覜_澡。
是啊,兩個男人……姜妄之也跟著笑了笑,握著鼠標的手頓住。
和喻銘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兩年,三年……過了中秋就是七年了。六年足夠他去考個大學,順利拿到畢業證,順利找到一份安穩又體面的工作,娶妻生子,一切按照流程來走。
喻銘的出現,可能是他這二十五年平庸人生中最為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了。
姜妄之從沒想過自己會這么喜歡他,甚至放棄了高考,離家出走跟著他來了這個陌生的大都市。
姜妄之在浴室門前,聽著嘩嘩水聲:“你中秋之前還來嗎?”
水聲停住,喻銘的聲音變得清晰:“不來,公司會很忙,你可以自己去旅游,我給你安排。”
中秋節還有一個月,那就是一個月見不到了,一個月三十天,房子一百平米,一個人難挨。
“好,我去旅游?!苯炖镎f的輕松,心里卻如翻江倒海,很都想問他,自己算什么。
無數次把到嘴邊的話嚼碎了咽下去,習慣后倒沒有多難過。
不倫不類的關系,誰能接受!
姜妄之坐在電腦桌前,視線也不移的看著他熟練的把衣柜里為數不多的西服取下穿上,系領結,給助理打電話問行程。最后在打開臥室門前對他說:“別太依賴我……”
“好?!?/p>
只要姜妄之還活著,就不會拒絕喻銘。這些年“好”“嗯”“我答應你”,應該是他對喻銘說的最多的話了。
溫順的像個被養的娃娃。
姜妄之是有骨氣的,不用他的錢自己畫漫畫賺取稿費,養活自己綽綽有余,所以這段關系也算是平等。
“除了見不得光,一切都挺好,還有什么不滿足?”姜妄之問自己。